说来也怪,她明明不曾看清对方的相貌,但却分明感觉对方的嘴边露出了一抹淡笑,可他却并不回答她的问话。
江四九心里没由来多了一丝恐惧,再问他道:“你到底是谁?”
那男子仍不说话,只是一径笑睇着她,就在江四九以为他不会说话之时,对方却忽然打量了她一番,开口道:
“美则美矣,可惜缺少风情。”
这是说我呢?江四九心想,这么美还缺少风情?这是她一下子忘记了恐惧,“哼”了一声,然后道:“你没长眼睛吗?”
只听来人轻“啧”了一声――江四九觉得他还似乎微微摇了摇头,接着他叹道:“粗鲁不文!”
江四九更生气了,正要开口反驳,却听那人接着问她道:“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歌舞女红,这些你会哪一样?”
“会哪一样?”
那人见她只呆呆地重复着自己的话,心里便也明白,这些大概她都不会,于是更进一步地叹息道:
“不学无术!”
江四九气得头顶冒烟,从床上下来,站直了叉着腰,气哼哼地道:“那又怎么样?你是谁啊?关你什么事啊?”
那人似又摇了摇头:“行为粗俗,言语不雅――你果真是貂蝉?”
江四九被他气得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指着他恨恨地道:“你,你!”
来人看她张口结舌的样子,又摇一摇头,叹一口气道:“脑筋不灵,口笨舌拙,看来是难成大器了。”
江四九觉得他很讨打,也很想冲到他面对,给他一顿暴打,但是她又没胆,只好继续气愤地指着对方,“你,你你你”个不停。
总算,对方不说话了,他放下了交叠的双手,双肩微晃,就到了江四九近前,伸出一只手来,捏住了她的下巴,细细端详她的脸。
江四九也总算看清了他的相貌。
这男人并不像他的头发那么老。从他的头发看来,他起码有八十岁;但从他的脸容看来,他最多只有十八岁。眉眼细长,双目炯炯,一个挺翘的鼻子,一张柔嫩的薄唇,色泽嫣红得犹如三月春晓的桃花,而且,那唇边似永远挑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脸容温厚,脸色却英锐逼人。看起来不仅高傲,而且邪气。
江四九二十年的生活之中,从未遇见过这样美丽又危险的男人,更没有被一个这样的男人这么靠近过,一时只觉得呼吸有些急促,脸悄悄往后移了一些。
男人审视着她的相貌之时,见她愣怔怔、圆睁着眼、又有几分切齿地看着自己,既不温柔,也不风情,更不魅惑,但心中不知怎的,忽然微微一动。
江四九见他双眉骤然一紧,目光也偏离了她的脸,似突然有了什么心事,出自女人天性的温柔,但又因为刚刚被他羞辱过,因而口气不善地问道:“怎么了?”
来人给她这么一问,双眉又忽然一松,嘴角也显出了一抹和悦的笑意,不似刚刚那么咄咄逼人了。接着,他凑得更近,近到似乎用鼻尖蹭了一下她的,之后又看了一阵才放开手,随即后退了两步,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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