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直接便是用力一推,随着“吱呀吱呀”的声音响起,棺材板正在被一点点的推开。
随着内里露出真容,茗雅的眼眶便是不由得再次湿润起来。那棺里头躺着的正是她的父皇,原先南朝的统治者。
老蛮皇静静的躺在那里,如同睡着了一般,甚至茗雅觉得,他可能并没有真的离去。
其实按照严格的丧葬习俗来说,“棺材”只是通俗的叫法,真正应该叫做“棺椁”。内为棺,外为椁,而现在只有棺,应该是等到真正下葬的时候才会进行真正的封棺。
费乾仔细的查看了一番,但是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心中也不禁起了疑惑,想道:“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目光在老蛮皇的遗体之上扫去,突然便是停在了脖颈处,那里似乎有着一些不自然。
费乾也顾不得冒犯,直接将手伸了上去,轻轻的在老蛮皇的脖颈之处滑过,然后将手放在眼前细细观瞧,便是发现了蹊跷之处。
他的手上已经沾染上了一层白灰,仔细辨认之下,费乾便是认出了此为何物。
“入殓师的手笔。”费乾心中暗道。
这倒不稀奇,死者不可能都是那么安详的,毕竟寿终正寝的是在少数,多数情况下便是需要入殓师用高超的技法描画出死者生前的样子来。
这样不仅让死者走的体面,对于还活着的亲人也是一种安慰。
只是,如今的入殓师技法出现在老蛮皇的身上,却是像要掩盖些什么。
随着白色的痕迹被抹去,老蛮皇的脖子上现出了一道红痕,而那似乎是勒痕。
“果然有问题!”费乾此时已经是验证了心中的猜想,这红痕就是证据。如果没有外力作用的话,正常人怎么会出现这种痕迹,总不可能是自己闲的没事儿掐的吧?
接着,费乾开始了更为细致的检查,然后在搜寻一圈后直接掀开了老蛮皇的衣衫。
入目所及让得费乾瞬间睚眦欲裂,此刻可以清楚的看到,老蛮皇的胸口处有着两道刀痕,深可见骨,想来这才是真正的致命伤!
“混账!”费乾骂了一句,拳头不由得捏紧。
他跟随老蛮皇时间已久,旁人只当他是南朝的蛮皇,是高高在上的陛下,而对于费乾来说,老蛮皇就是那个他一直侍候的老主子。
如今见到老蛮皇死状竟然如此凄惨,所谓的安详不过是旁人费尽心机做出来的假象罢了,为的就是将真相永远的掩埋。
“父皇!”茗雅泣不成声,她怎么也想不到,此一去竟然便是天人永隔,更想不到的是老蛮皇竟然真的是被害的。
捅了数刀之后再活活勒死,最终不知是失血过多而死,还是窒息而亡,抑或者二者皆有之。
“好狠的心呐!”茗雅的眼圈红彤彤的,如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二皇子炀广,不仅因为他有着这个实力,更是因为他就是最大、最直接的受益者。
“权力的诱惑真的有这么大吗?”
这个问题无人回答,但是,殿外的脚步声正在逼近,危险正在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