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老态,鬓发间已夹了白丝,他见了巧姐儿心头一喜,迎着上前唤了一声:“巧儿。”
巧姐儿见了贾琏冻得脸色发乌不免心头一酸,眼里含了热泪,她连忙从随身带的包袱里取出一件新袄儿并一双棉鞋,催着要贾琏换上,她道:“爹爹穿得如此单薄,冻坏了可怎生是好?”
贾琏并未换上新袄儿,只说道:“你平姨给我裁了袄儿,只是在采石厂里做事,穿了袄儿,没得又弄脏了。”巧姐儿问道:“平姨可还好?”贾琏点点头,随后问道:“这样冷的天,你怎的过来了?”
巧姐儿轻声说道:“今日是妈妈的忌日,我来给妈妈烧些纸。”贾琏身形一顿,随后阴沉着脸色不语,过了半晌,贾琏对巧姐儿二人说道:“我告了半日假,你随我家去跟你平姨说说话罢。”
巧姐儿并板儿便随着贾琏去看平儿,现如今平儿住在离采石厂不远处的一个村里,里面住的多是些劳役犯人的家人,因贾琏在采石厂服役时日长,平日只要打点好,看管犯人的衙役也会允他回来看看。
三人一路无话,回了村上刚巧遇到平儿提水归来,她穿了一件旧袄儿,头上包了一块灰色的包头,手上还有裂开的伤口,见了贾琏跟巧姐儿脸色一喜,连忙推开了门,引着巧姐儿屋里坐。
那屋里低矮窄小,却收拾得极干净利落,贾琏见平儿才刚去提水,便说道:“外头雪天路滑,你巴巴得出去做甚么,跌了脚也不值当,要用水只等着我回来挑就是了。”
平儿看了他一眼,嗔怪道:“你难得回来一趟,早先挑得水已用完了,难不成还干等着你回来挑水给我用呢。”贾琏听了,便叫她陪巧姐儿说话,转身拿了扁担出去挑水,板儿见了连忙跟了出去帮忙。
平儿听了巧姐儿进城来的原委,不免也有几分黯然,她怔怔的说道:“我如今记性也寻常了,竟忘了今日是奶奶的忌日。”两人相对着半日不语,过了好一会子,平儿才握着巧姐儿的手,说道:“有一桩事需跟你说,早两年咱们在这边度日艰难,私心想着你在刘姥姥那处比咱们这里过日子还容易一些,现如今眼见你年龄渐大,也该说亲了,我前几月跟二爷说了,二爷也是这个意思呢,说是接你回来住。”
巧姐儿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低头不作声,过了半日方才低声说道:“平姨,我不回来。”平儿一愣,随后问道:“这却是为何?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断没听说能住在别人家一辈子的。”
巧姐儿默不作声,平儿细细的打量她半日,隐约看出几分端倪,心内暗暗说道,瞧这样子巧姑娘心中是已有了主意,难不成竟是那王板儿不成?然而巧姐儿不说,她也不便追问,过了一会子,贾琏回来了,进了院里将扁担狠狠的惯在地上,板儿跟在他身后进来,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巧姐儿见了脸上便带了急色,原来她们此次上京见贾琏时,狗儿夫妇叫板儿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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