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置气,只可怜他们一个个大难临头还犹自不知,真真叫人发笑。”
过了半日,圣上又问道:“你瞧这些贵女们,还有哪些能留下来的?”
这选贵女首要的便是看家世,中宫将贵女们细细想了一道,便说道:“宋贵女瞧着还算稳重,家世也不错。”圣上想了想,记不起是哪张脸,只知她父亲似乎是关州守备宋安,办差还算得力,便笑问:“怎的不留下张贵女,我瞧着你还算喜欢她,今日独独跟她多说了几句话呢。”
中宫记得张贵女之父张竣已近暮年,张家又不是正经的名门望族,左右不过是这两年便要调回京里任个闲职,留下她对圣上并无多大用处,便微微一笑,说道:“那是个野心家,跟她处在一起,需防备她冷不丁咬你一口,我做什么留她在身边?如今安南太妃不是不舍得送她家姑娘到爪哇国去么,叫她收了张氏做干女儿不就成了。”想了一想,中宫又道:“至于跟她交好的陈氏,愚蠢也就罢了,偏偏还不知收敛,这样的人留在宫里,日后也是死路一条,说不得还要给家族惹祸,瞧在她老父亲份儿上,不如指给宗室里,也算保全她一条性命。”
圣上便又问:“元妃的妹子呢?”中宫道:“也一并指给宗室罢。”说罢,又问身旁人;“圣上看我安置得可还算妥当?”圣上显见是跟中宫想到一处了,摸着她的手笑道:“甚妥!”说罢翻身搂住中宫,又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夜深了,明日还要早朝,咱们且歇下罢。”
只说薛府这边,薛谦这几日愁眉不展,前日自宫里传来消息,那爪哇国来求娶公主,圣上有意自贵女中挑选,若是宝钗不幸被选中,这才是真正的骨肉一世再不能相见了,便是指给宗室,薛谦也暗中打听了,一个镇北王家中的嫡长子,偏因双腿患有残疾,又生得性格暴戾,如今二三十岁仍未婚配,一个河阳公庶子,死了一房正室,成日家正事不做,只知眠花卧柳,这些人哪里是宝钗的良配?
那薛谦这几日只管四处遣人打听消息,又日日筹划算计,两鬓都添了白丝,这日屋里只他与王氏两人,薛谦便将心中疑虑说出,又道:“如今咱们不愿钗儿入宫,今年要指配的几家宗亲又不是良人,我心中有个主意还要拿来与你商议。”王氏连忙问道:“是何主意?”薛谦略一沉吟,方缓缓说道:“求安国公上书圣上求娶钗儿,再和离了咱们便给钗儿招一个女婿进门。”
王氏一听,怔住,随际将手中的茶盅重重顿在桌上哭道;“休想,那安国公克父克母克妻克子,你还要不要咱们钗儿活命了?我宁愿她嫁给镇北王的残疾儿子或是河阳公的庶子。”薛谦便劝道:“鬼神之说,咱们家向来不信这个!”
王氏自经了宝钗纺幼年大病之后,逢初一十五必要烧香拜佛,她含着泪说道:“怎么不信?那年钗儿病得要死,不是一个和尚来念了几句咒,又给了一个海上方才救得命来的么?安国公若不是个克父母克妻儿的命,为何家里只他孤家寡人一个?”
薛谦耐心劝道:“我不过是仗着与安国公有几分交情才求他救钗儿一命,还不知人家应不应允呢?难道我是那等的糊涂人,若是有法子,嫁给宗室过得不好,拼着钗儿的名声不要,待日后和离了,便是养钗儿一辈子也使得,只是现下看看朝中局势,正是风声鹤唳之时,四王八公一派暗暗被圣上肃清不少,咱们还上赶着往火坑里跳么,府里与另外三家的关系还没摘清白呢!”
薛谦到底比王氏见识长远一些,那王氏被薛谦一番话说得又惊又急,便顿足哭道:“这些个事与咱们钗儿甚么关系?她不过一个小女子罢了,我可怜的儿啊!”薛谦心中深深叹了一口气,又深觉无奈,古来商人轻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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