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又看了宝钗问道:“可有伤到哪里?郎中已家来了,是先歇会子,还是先看郎中?”
王氏舟车劳顿,又经了宝钗翻车一事,身子早有些经不住,便道:“虽有婆子说并未伤到筋骨,只到底还是叫郎中来瞧瞧才放心。”
冯氏见此便打人出去告诉薛译,几人也顾不得叙旧,只匆匆梳洗一番,又换了家常穿的衣裳,不一会子,有小丫鬟来回话说两位老爷领了郎中来了,那请来的郎中姓张,祖上曾在太医院任职,在京里颇有些名气,如今已是花甲年龄,只带了个六七岁的小徒弟,王氏也不叫人设帷帐,只直接来为宝钗号脉,足足看了半日脉,张郎中又细细问了宝钗的征状,便道并未伤着筋骨,只给了几封药,又交待每日涂一次,跟宝钗同车的香菱和莺儿等人都只是些擦伤,都并无大碍。
薛谦听了果然放了心,便又求张郎中给家人把把平安脉,张郎中还赞薛谦不是讳疾忌医之人,张郎中将薛家大小都细细把脉,几个孩子体质虽都弱些,只要好生养着便是,倒是王氏因受了惊,且往日又有些畏寒的旧疾,刘郎中开了一别极好的方子来调理身子,再兼之薛谦素有心悸,刘郎中说是操劳太过的缘故,短时瞧着无碍,时日长了竟有损命数,王氏听了顿时慌了,忙问可有好方子,刘郎中便说要好生休养身子,又写了方子,要薛谦泡药草浴,王氏都一一记下来了。
这样一通请医问药直闹了一整日方完,薛谦和薛译一同送刘郎中出门,薛谦问道:“刘先生在京里行医几十载,想来京中贵胄人家无有不知的,可知有哪户是姓顾的?”
刘郎中细细想了一番说道:“京中能排上名号的顾姓人家,只有当今太后所出的长宁大公主的驸马姓顾,不过公主与驸马在二十年前先后去了,只留有一个独子叫做顾耘,字鹤中,现年二十七岁,前些日子刚刚述职回来。”张郎中顿了顿,脸上带着憾色说道:“这顾爷虽出身高贵,然而先后两位嫡夫人都不在了,先前有一房妾产了个哥儿,只是那妾生产时血崩而亡,便是哥儿长了两三岁也夭折了,太后娘娘可怜他幼失怙恃,一直亲手扶养长大成人,至弱冠时,随了镇南将军入了军营,自小小的校慰一直升至督军参将,前年南疆叛乱,顾参将三月内平反乱军,圣上龙颜大悦,赐了‘安国公’封号,又掌南疆十万兵权,一时极是荣耀,只可怜他家中子嗣不旺,真正令人可叹。”
薛谦与薛译互看一眼,岂止是子嗣不旺?这国公爷生了个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命,然而到底涉及皇家颜面,寻常百姓自然不能多言,刘郎中略说了几句便住了嘴,薛谦将他送至二门,又好生嘱咐长随驾车送他家去。
因今日之事合家甚是疲惫,一家人吃了晚饭,各自回了院里歇息不提,宝钗所住的院子叫做寄春轩,跟宝琴住的和风坞相邻,院子倒比先时在金陵更宽敞些,宝钗身边的丫鬟婆子也能住得开。
宝琴如今也大了,因往日跟薛译夫妇外出游览了许多名山大川,便养成她不拘一格的洒脱性子,自听说家人要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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