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对于这个孩子,我确实有些偏爱,但能教给他的都已经教了,剩下的我无能为力。
抬手抚上瑟雷夫的眼睛,他顺从地闭眼,嘴里却调笑:“你这个动作,是想要吻我么,佛斯?”
挑眉,我轻声道:“瑟雷夫,如果你希望的话。”低头,在他的唇角印上一个轻吻。
在两人的嘴唇相触的时候,瑟雷夫微楞,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动了动唇,但是却没有了能支撑他把话说完的力气了。
“晚安。”我看着他朦胧的眼,温柔道。
魔法这种东西,无论是辅助型还是攻击型,或者防御型,魔力才是最主要的。一个小小的催眠魔法,有时候也能够成为让人安然永眠的武器。虽然现在,我只是让瑟雷夫小小地睡上一觉而已。
我将他靠着大树放着,瑟雷夫歪着脑袋就和以前在岛上午后小歇般安然。站起身轻轻抚摸巨树树干,口中吟唱遥远的赞歌,巨树的枝叶如同那些拥有自主思维的生命一般在歌声中舒展开来,随着风飘动起伏。
闭着眼睛,我的口中诉说的是这座岛上最真挚最古老的语言。这种语言在我千年浪荡中从未接触过,但是它却深深地刻在这具身体的记忆力。
而此时此刻,是我第一次使用这具身体所带给我的,这与生俱来的语言能力。
“参天大树,我的母亲,请您庇护您的子民,让它们在您的荫蔽下生存;
参天大树,我的母亲,请您爱护您的子民,让它们在您的荫蔽下欢笑;
参天大树,我的母亲,请您关怀您的子民,让它们在您的荫蔽下奔跑;
参天大树,我的母亲,请您保护……这个孩子,给他安静的空间让他不受到外界的纷扰。”
我的手心泛起一阵银光,光芒过后,从我的手心中流出的绿色的液体从树干下滑落。那绿色的液体如同血液――或者说,这本来就是血液。绿色的血液染过树干,融入大地。
然而,就像是那年那天,瑟雷夫闯入森林惊动了黄斑虎,黄斑虎用自己的性命解开了巨树的封印时的情形一样。这座岛在震动,这片森林在咆哮,我的世界在那瞬间动荡不安。
树干附近的地面裂开了一条口子,如同黑色的洞穴。我看着洞穴将瑟雷夫一点一点地吞没,如同黑暗吞噬黄昏、沼泽吞噬生命、欲望吞噬那一点点的温柔。
闭上眼睛,我向巨树躬身:“感激您,我的母亲。”
是的,我的母亲。
我很早以前就说过,我是这座森林的孩子。
我的血液与这棵树的汁液是同样的颜色;我的身体是融合了这座土地上的各种元素组成的躯壳;我的魔法是这座岛上各种元素产生碰撞后的集合体;我的根……扎根在这片土地之中。
我是这座岛、这座森林,自然孕育的人形魔法生物!
根本无须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