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助的声音比平时深沉了些。
“这样啊……”我站起来,抖抖褶皱的衣服下摆,冲他微笑,“我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死神而已。”
无论是哪个白瞬,都只是一个普通的死神而已,我所拥有的力量和身上背负的头衔都无法磨灭这个事实。说到底,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特别的,“特别”这两个字,仅仅存在于相对的情况。
“已经要回去了么?”夜一从榻榻米跳到我的肩头蹲着,用尾巴扫了扫我的脸颊,“不留下吃个晚饭?”
“不了。”我摇摇手中的虚灵压感应器,“北边有虚出现,现在是工作时间。”
离开“浦原商店”,我还能听见喜助问夜一:“夜一桑,你刚才就在白瞬上边,那个感应器真的有发出讯号么?”
我微微一笑,看了看手里没什么用的感应器撇撇嘴,等这破玩意儿的信号,虚早就不知道肆意了几条街了。要知道,比起消灭这庞然大物更麻烦的是善后工作,那种乱七八糟的理由,我可一条都编不出来。
我来到空座町北边的一座废弃工厂,一个灵体缩在宿舍楼顶楼的角落,拼命拉着胸口的锁链。
这是一个已经很接近虚的灵,尸魂界的术语称其为半虚。只要胸口的锁链被破坏,半虚就会在虚圈重生,和其他的虚搏斗夺取力量然后继续来到现世自己牵挂的人身边,将那个人一起带走。
所谓的虚,就是这种自己堕落后想要找人陪自己一起堕落的灵魂。
“啊啊——”半虚是个年轻的男人,穿着老旧的工作服,向来身前是这个工厂的员工。他拼命拉扯着胸口的锁链,但同时也在痛苦的哀嚎。就像是一个极度口渴的人在喝海水,明知道没有用处只会愈加难受,但是无法控制身体的本能。
“魂葬。”我抽出刀在他的脑袋上印了一下,“如果你在这个城市成为虚,我会很麻烦的,所以乖乖去尸魂界吧。”
既然还没有成为虚,那么就背负着过去开始第二次人生吧。
死神的斩魄刀甚至是浅打都是神奇的东西。
刀刃所向意味着破坏,背刀而持代表救赎。杀戮和拯救共体,破坏与重生相依,真是矛盾的刀,就和死神的存在本身一样。
归刃回鞘,我拿出通讯器。
“哟,白瞬,在现世还好么?” 将通讯器放在耳边,听到熟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嚣张。
“我很好,一角。”我不自觉地露出微笑,“有什么事么?”
“是时候回来了……阿瞬,明天会有十三番队的死神去接你的班,你可以会尸魂界了!”
“是么……我很想你们,还有队长。”
按下结束通话的按钮,我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舍不得?或许有一些。
无论是夜一还是喜助,就算和百年前有所不同了,但依旧能让我感到怀念,这里是百年前的白瞬最喜欢的位置。
坐在这两个人的边上,看着他们打打闹闹嘻嘻哈哈,自己斟杯酒带着微笑看着他们,偶尔被殃及也能和他们一起大笑着说些有的没的。有时候,夜一喝多了,还会骂骂家里那些顽固的老头子,或者抱怨两句队伍繁杂,留我和喜助在一旁对视苦笑。
我收起通讯器站在工厂宿舍的顶部,晚风吹起我留到腰间的长发,发丝触碰到脸颊有些微微的痒。我聚集灵子化作了一根发带,原理跟尸魂界的建筑物差不多,将长长的头发束成马尾。
这是在十一番队时,我常梳的发型。由于是出了草鹿副队长以外唯一的女性,副队长死缠着不让我剪短发,最后嫌麻烦的我只能用这种最简单的发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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