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了。”
短信内,还附有一张照片。
陈嘉鱼盯着照片,很快也注意到了其右下角的日期。
这一天,正是蔡佳怡家遭小偷的第二天。
当然,严格说起来,日期还相差一天。但从照片上来看,很明显,当时的郭蓓是已经在骑行的路上了。就算她真的插上了翅膀,也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汉楚市安排好一切再回到燕京然后再出发去骑行。
如果非要说郭蓓可以一边在外地骑行,一边扮演幕后BOSS在那里“远程遥控催眠”,从理论上来说,倒不是绝对没有可能。
但……这说法未免太过强词夺理,吹毛求疵。
毕竟她也没开上帝视角,理应不知道自己已经怀疑到了她的身上,这种未雨绸缪的可能性,只怕和从二十楼跳下去而不死相比,也大不了多少。
盯着那条短信,陈嘉鱼渐渐出了神。
但是……
如果排除了郭蓓的嫌疑……
那到底是谁,策划了之前那一切呢?
“在看什么?”
突然蔡佳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陈嘉鱼立即将手机翻了个面,抬头看过去,不知何时,蔡佳怡已经从试衣间里出来了。
“没事,看了会新闻。”陈嘉鱼笑笑,站起来,将手机放进口袋,问道,“试好了吗?”
虽然她没看清内容,但分明瞥到陈嘉鱼的手机屏幕上是短信界面。
“嗯。”蔡佳怡抬眼看向一边的导购,指了指手里的两款内衣,淡淡道,“就这两件吧,谢谢。”
陈嘉鱼去付了钱,然后拎上东西,笑着说:“走吧,我们再去给阿姨买点礼物。”
……
沈家。
空旷的客厅一片寂静,唯有落地音箱内正回荡着的疾风骤雨般的音乐声。
如果有熟悉古典音乐的人在这里,便能听出,这是贝多芬的《c小调第五交响曲》。
而它的另一个名字,是《命运》。
骆锦靠在沙发上,双目闭拢,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坚冷的线。
过了片刻,沈瑞温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阿锦,你又在听《命运》了。”
骆锦没有睁眼,只是“嗯。”了一声。
身边的沙发往下陷了陷。
沈瑞坐在了她的身边。
“这几天你听了它好多遍了。”
骆锦沉默。
“从认识你到现在,你一有心事就喜欢听它。”沈瑞伸手握住她一只手,温声道,“最近几天,我也感觉你确实有点心事重重的……你有事千万别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也可以和我说,我们商量怎么办。”
骆锦终于睁开了眼睛,却是摇了摇头。
沈瑞问:“你不想说?”
骆锦叹口气,又摇了摇头。
她不是不想说,是不能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记得念初国庆回家之前,你还好好的,”沈瑞试探地猜测,“难道……你和念初吵架了?”
【妈妈,抛去我喜欢陈嘉鱼这件事,我依然把他当做我的朋友……蔡佳怡也是。朋友的事,我做不到坐视不理。】
骆锦的脑子里突然再次闪出女儿坚定的脸庞,倔强的目光,执拗的语气。
她不禁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这个丫头,和自己真的太像、太像了啊……
一旦做出决定,哪怕撞到头破血流,哪怕遍体鳞伤,也不会轻言放弃。
那天,其实她中途就已经醒来了,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她的耳朵听到了绝大部分的关键信息。
荒谬,可笑。
这是她的看法。
一贯理性的她,甚至连一个字都不相信。
但很显然,那个人并不这样觉得。
甚至,还为此付诸了行动。
不然,女儿怎么会来口口声声质问自己,认为自己采取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要对那个叫陈嘉鱼的小子,还有他的女朋友不利呢?
那时她气得几乎失去理智,几乎要将真相全部说出来,但当那些话在脑子里稍微过了一遍,还没到口边的时候,她就已经冷静了下来。
陈嘉鱼和他的女朋友的安危,关她什么事?
他们是不是有危险,是生是死,她需要在乎吗?
现在的她,唯一珍视的人,只有自己的女儿和丈夫。
更何况,一旦女儿知道了真相,很有可能会更加无法忘记那个陈嘉鱼。
所以,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只是……
即便她缄口不言,保守着这真相的秘密。
但未来的走向,就一定能顺她的意么?
那个人……或许此刻正安静地潜伏在阴暗处,不动声色地、虎视眈眈地张开了她的陷阱,在静候着猎物的上钩。
而女儿,会不会一头撞到网上,成为它的猎物之一呢?
如果事态真的演变成那样……
她又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