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斜刺里探过来一只大手,直接将东西拿走了。
陈玉藻回头一看,嚷道:“陈嘉鱼你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吓死我了……”
陈嘉鱼对她的聒噪充耳不闻,只是凝神打量着手里的东西,脸色也一点点地沉了下来。
直到这时,陈玉藻才发现了不对劲。
从陈嘉鱼回来开始,他的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此时更是阴沉幽暗得仿佛凝了一场雷电交加的大暴雨,竟然显得有几分悚人。
在陈玉藻的印象中,从没在陈嘉鱼的脸上见到过这样的神色。
这神色,甚至让她感觉到眼前的人有些陌生、有些让她害怕。
后面的话便生生地被卡在了喉咙里,只是茫然而无措地看着陈嘉鱼,空白的大脑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盘旋、回荡——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能让自己哥哥露出这样的表情?
看着陈嘉鱼握紧那东西,转身往他的房间走时,陈玉藻才回过了神。
“哥!”她连忙叫了一声。
陈嘉鱼顿住脚步,转头问,“怎么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陈玉藻揪着的心才稍微松了一丁点儿,她视线落在他手里的东西上,抬手指着,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是什么呀?”
过了几秒,她听到陈嘉鱼的回答。
“和你没关系,不用管。”
说完,他就进了房间,还将门给关上了。
陈玉藻看着他紧闭的房门,想推门进去追问却又不敢,犹豫再三,还是叹了口气,抱起小土豆,自言自语地咕哝着:“算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才懒得操那么多心呢……”
……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结构颇为简陋的电子元件,乍一看,非常不起眼。
但陈嘉鱼却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
它的作用同样很单一:一个24小时开机的单向通话器,周遭的任何声音都会被它收入其中,然后再一五一十地传给指定的手机。
而它也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
窃听器。
只是,这个玩具熊的肚子里,怎么会有窃听器?
是谁放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
有什么目的?
是为了窃听他,还是另外的人?
又有没有窃听到什么?
陈嘉鱼的眉眼沉了下去,似是被某种无形的阴霾笼罩着。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站了起来。
阮秀莲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准备晚饭。
陈嘉鱼走过去问:“妈,之前那个玩具熊具体是哪天送来的?又是谁送来的,你还记得吗?”
“玩具熊……哦,伱说的是沙发上那个熊啊,”阮秀莲回忆了会儿说,“哪天送来,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好像是那个什么骆总来道歉以后的第二天还是第三天吧……当时送来的是个陌生人,带着口罩,他说在网上看到你的新闻很感动,所以特意把那个熊当礼物送给你,祝你早日康复。”
她疑惑地问:“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
“哦,今天妈买了你最爱吃的虾,一会儿多吃点。“
“……好。”
*
*
沈家。
正是晚饭时间。
沈念初与父亲沈瑞、母亲骆锦一起坐在餐桌前。
“才上了大学一个月,怎么瘦了这么多?”沈瑞拿着勺,从汤里盛出了一条海参,放到沈念初面前的碗中,“知道你要回来,你妈前两天亲自去商场选的海参,你得多吃一点。”
沈念初又惊又喜地看着骆锦,“妈,你已经能去买东西了?”
距离骆锦生病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月。
出院后,骆锦遵照医嘱,每天的康复训练都未曾拉下,但在沈念初的印象中,效果一直不太明显。她离家去燕京时,骆锦还需要以轮椅代步,就算说话这种人人都能轻松做到的事,对她来说,也颇为艰难。
昨天回来后,看到骆锦居然可以说一些不甚连贯的语句,沈念初已经很是高兴,此刻听沈瑞的话中意思,骆锦竟然还能去商场买东西,她心中的喜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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