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空处的感觉，让他有些意外。
一睁眼，一张毛茸茸的金黄色狗脸近在咫尺，还是放大版的，正冲着他的脸狂舔。
懵了三秒，陈嘉鱼才想起来昨天那只小狗。
“我靠。”
两个字刚说完，眼皮又被来了一下。
陈嘉鱼好气又好笑，单手拎起小家伙，嫌弃地抹了把脸。
“难怪这么臭，都是你的口水。”
“汪！”
小家伙睁着乌溜溜的圆眼睛，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瞅瞅窗外，雨已经停了，陈嘉鱼便把它往衣服里一塞，出了宿舍。
……
宿舍外。
陈嘉鱼把小狗放在之前发现它的那处灌木边，摸摸它的脑门，笑了一下。
“好了，再见吧。”
“汪！”
转身刚走出两步，裤脚处突然传来了一股向后的滞阻之力。
陈嘉鱼回头，看到小东西正吭哧吭哧地叼着他的裤脚。
“……”
陈嘉鱼伸手揪住它的后颈皮，轻轻松松拎到一边。
“自己玩去，我得走了。”
走了两步，回头看看。
嗯，还在原地。
放心了。
再走几步。
“汪！”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狗叫。
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小家伙已经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
“……”
陈嘉鱼停下脚步。
它也停下脚步，站在陈嘉鱼面前，抬头仰望，尾巴欢快摆动。
陈嘉鱼有些无奈，再次拎起它，举到自己的面前，和它平视，板起脸，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哥警告你，再跟着就不客气了！”
“汪！”
小狗吐着舌头，尾巴摇得更欢快了，陈嘉鱼毫不怀疑，现在放手的话，它一定会扑过来舔个痛快。
“……”陈嘉鱼叹了声气，“我们在军训呢，而且寝室也不能养狗，你跟着我也没用。”
“汪！”
小狗继续摇尾巴。
脑海中忽然一闪。
陈嘉鱼放下小狗，从地上捡起根短树枝，在小狗的注视中，边随便选了个方向用力抛出去，边说：“乖，去捡回来！”
“汪！”
小狗果然中计，迈开四条小短腿，屁颠颠地直奔出去。
陈嘉鱼松了口气，快步回了宿舍。
……
第三天的军训开始了。
今天的气温只有二十多度，相当怡人。
依旧是和昨天一样的排队、报数、站军姿……
中午，刚一解散，蔡佳怡就跑到了陈嘉鱼这边。
陈嘉鱼刚想问她一句“累不累，”没想到她却先开了口。
“小狗怎么样啦？”
“……”
两人四目相对。
过了几秒，蔡佳怡眨眨眼，抬手扯着陈嘉鱼的衣摆，娇娇软软的音调：“男朋友，训练了一上午，你累不累呀？”
陈嘉鱼痛心疾首，“晚了，你现在亡羊补牢已经太晚了，在你的心里，我还不如一只狗重要。”
“那怎么可能呢。”她一脸谄媚，“如果你和小狗同时掉进了河里，我一定先救你，毫无疑问的哦。”
陈嘉鱼低头瞥她一眼：“因为狗会游泳。”
蔡佳怡弯起眼，甜甜地说：“可是我不会呀，就算这样，不会游泳的我，也一定会跳下去试着救你的。”
“你不会游泳还跳啊，”陈嘉鱼被她逗乐了，“那到底是你救我，还是我救你？”
“一样，都一样。”
蔡佳怡又问：“对了，小狗呢？到底怎么样啦？”
玩笑开够了，陈嘉鱼也不逗她了，说：“今天一大早，我就把它放到外面去了。”
“啊？”
蔡佳怡和刚赶来的沈念初异口同声。
“啊什么？”陈嘉鱼看着两个女孩儿，“就算不是军训，寝室里也不能养狗啊。昨天是特殊情况，我才把它留在寝室里，如果继续让它在寝室里，被教官或者教导员知道了，肯定会引起不少的麻烦，到时候连累到室友怎么办？”
蔡佳怡不做声了。
“可是你也说了，它好像一条腿有残疾，行动不太方便。”这时，沈念初抿抿唇，开了口，美丽的脸上是担忧的神情，“它才那么小，让它一个人在外面流浪的话，能找到食物，又能活得下去吗？万一……它也是一条生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