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校门外。
远远的看着熟悉的教学楼,陈嘉鱼的心里不由得勾起一些回忆,他在这所学校里度过了何其漫长的一段时间,曾一度以为,自己将永远无法改变这个不断循环的命运,何曾想到今日,他终于能和它正式告别了。
远远的,教学楼那边的铃声响了。
今天不是周末,高一和高二的学生们还在上课。
嗯,应该是下课铃。
因为下一秒,陈嘉鱼便看到不少的学生从教室门口涌了出来,有的在走廊上伸展身体,有的在说说笑笑,有的结队去厕所,有的直奔小卖部。
陈嘉鱼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
以前的他,听这铃声都听到近乎麻木,没想到此刻一听,竟然有种恍然隔世之感,心里是既高兴,又有点莫名的不舍。
这时,他手机响了。
电话里,侯子凡大喊:“老陈,你和蔡佳怡什么时间到?就差你们了!”
陈嘉鱼说:“别催了,我们已经在学校门口了,再两分钟就到。”
“两分钟对吧,我给你倒计时啊,120秒,119,118……”
“……”
陈嘉鱼挂断电话,对蔡佳怡笑了笑,“走吧,他们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走到了高三教学楼下的那个操场,他才发现,原来高三的学生们都集中在了这里。操场上还搭起了不少凉棚,每个凉棚内,都坐着几名来自不同大学的招生老师,在凉棚前,还有不少学生排起了队,等待咨询,很是热闹。
陈嘉鱼正在寻找自己的班级在哪儿,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蔡佳怡,陈嘉鱼,这边,我们在这边!”朱舒很兴奋地边蹦边挥手。
而在听到“陈嘉鱼”这三个字时,操场上的其他人,无论这一刻是在做什么,此时,他们都停下了正在做的事情,转过视线,齐刷刷的朝着陈嘉鱼望了过来。
高考的分数是昨天凌晨出的,而到了现在,已经过了一天多。
这一天多的时间发酵下来,整个高三的所有学生都已经知道了,今年本省的理科状元就出在实验高中,而且,就是陈嘉鱼!
一时之间,众人的眼神里震惊有之、羡慕有之、感慨有之……
那些高校的招生老师也不禁伸长脖子,探出脑袋。
虽然他们都心知陈嘉鱼基本与他们的学校无缘,但依旧挡不住好奇,毕竟,就算是他们,能亲眼见到理科状元的机会也并不多。
陈嘉鱼无视了这些视线,拉着蔡佳怡的手,一起朝着三班学生集中的位置走了过去。
突然,侯子凡从人群里扑了出来。
“老陈,一分三十七秒,伱没迟到!”
侯子凡迎面给了陈嘉鱼一个熊抱,又拍了拍他的后背,喜笑颜开地看着陈嘉鱼。
“你瘦了不少啊……”侯子凡打量着陈嘉鱼,抬手敲了陈嘉鱼一拳,当然没用多少力气,“靠,你小子,明明病了一场,我怎么反而感觉你又帅了。”
“没有啊,”陈嘉鱼说,“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晒太阳,变白了,我自己反而感觉没以前帅了,好想能黑一点。”
他一向觉得男生太白会显得过于文弱,缺乏男子气概。
可惜的是,他和陈玉藻都继承了阮秀莲的皮肤,即便是以火炉著称的汉楚市,一个夏天不做防晒工作,也黑不到哪里去,再稍微不见太阳几天,就又会很快变白。
对此,陈嘉鱼还挺烦恼的。
“……”
侯子凡低头看了看自己比陈嘉鱼黑上好几个度的手臂,很想唾后者一脸口水,“你他妈的不凡尔赛会死啊。”
“真的。”陈嘉鱼一脸诚恳的说,“我觉得男人还是黑一点更帅。”
“滚滚滚,老子不想和你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白脸说话。”侯子凡气愤的朝陈嘉鱼比了个中指。
朱舒和田恬也过来了,她们找的自然是蔡佳怡。
除去在医院探病的那几次,三个女生已经快一个月没见,此时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
这次高考中,朱舒和田恬的发挥都还算平稳。
可惜的是,朱舒的分数离她梦想中的燕京师范大学往年的录取分数线要差上一截,她只能将目标改成了同在燕京的首都师范大学,计划几年后再去考燕京师范大学的研究生。
而身为乖乖女的田恬,家里人不舍得让她离家太远,所以她打算报的是本省的一所一本。
也就是说,等到九月后,三个女生就要各分东西。
蔡佳怡和朱舒还好,两人以后都在燕京,有空就可以聚一聚。
田恬就和她们隔得远了,只怕以后一年都见不到几次。
三个女生不免都有些唏嘘起来。
朱舒问:“等报完志愿,你们假期准备干什么?”
田恬说,“我爸妈准备带我去泰山旅游。”
蔡佳怡则是说:“我还没想过,看陈嘉鱼怎么安排的吧。”
朱舒看着她,摇头晃脑的“啧”了一声:“我真是服了,你又没和陈嘉鱼结婚,怎么就用这么一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语气啊,还是说,谈恋爱的人就会和你这样,把重心全放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蔡佳怡弯起了唇,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说,“别笑我,你迟早也会这样的。”
“切,我要是会这样,我就把我这个朱字倒着写。”朱舒哼了一声。
田恬捂着嘴笑了,软声说:“朱舒,你别乱立flag啊。”
“反正不会,我说不会就不会!”朱舒恶狠狠的提高了几分音量。
侯子凡听到了,连忙凑过来问,“朱舒,你在说什么不会?”
朱舒剜了他一眼,“和你没关系!”
“别这样,”侯子凡腆着脸问,“到底什么不会,你说说看,万一我可以教你呢?
朱舒冷笑一声,“行啊,我不会圆润的离开,要不然,你先给我示范一个?”
“……”
换做其他人,肯定就自觉没面子的不做声了。
可惜,侯子凡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识趣”这两个字。
他浑若无事的继续问:“对了朱舒,你考了多少分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朱舒皱起眉。
“你不是一直想考燕京师范大学吗,怎么样,能上吗?”
“燕京师范大学”这六个字,是朱舒心里永远的痛,她狠狠地瞪了侯子凡一眼,“关你屁事!”
“你要是去燕京师范大学呢,我就报地质大学或者燕京工业大学。”侯子凡认真道,“以后有机会,我到你学校找你,怎么样?”
“你的志愿你自己做主,别管我要报哪儿,行不行?”朱舒没好气的说完,就不理他了。
这时候,陈嘉鱼亦是在和夏宇、何彦闲叙着。
原本何彦的成绩在三班只能排在最末几名,但高三这年中,夏宇和陈嘉鱼都没少帮他讲题,高考成绩出来后,他居然过了一本的分数线。
但,也只是刚好多出了几分,也就是俗话里的“压线”。
这是一个相当尴尬的位置。
因为以何彦的分数,任何一本都算是危险的,就算侥幸冲上了某个一本,也不太可能是什么好专业。
于是,何彦便在复读一年、去某个环境师资还不错的普通一本读个很一般的专业、或是选择某个二本院校的王牌专业,这三个选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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