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膝而坐,面北背南,鸿明跌坐榻上,双目垂帘微闭,唇齿相对,舌抵上颚,一道津液顺喉而下。距得获道书已有半载,他通读全书,日夜勤练,却迟迟无法入静,双目一阖,杂念顿生,或是轻笑温言,或是血影翻飞,莫说修身养性,没走火入魔已是万幸。
坐得一个时辰,鸿明终究还是睁开了眼睛,今日依旧无有寸进。他站起身来,取过身边太阿宝剑,漫步走到庭中。山间月色奇亮,大如银盘,照的院内一片银霜,鸿明慢慢抽出宝剑,双手轻握剑柄,一招一式,使将起来。身高只有六尺,使三尺长剑已有些吃力,但他仍不紧不慢,若临池轻舞,又似闲庭信步,劈斩腾挪间划出阵阵锐光,剑尖映着银月,泛出层层金芒,舞着舞着,他心神逐渐宁静,一呼一吸悠长深远,突有一刻,灵光乍现。
塞其兑,闭其门。
双耳逐不闻声,口无言,目无视,心动愈缓。
致虚极,守静笃。
心神静,意气沉,手随心动,意随念转,趋归虚无。
虚其心,实其腹。
神思通明,不着一物,世间仿佛只有剑芒,只有月光,万缘消息,万事俱忘。
悄然间,自月中垂下一缕银丝,落于剑上,顺臂而行,直入胸腹。鸿明只觉一阵凉意涌上,气分五色,青归肝,黄归脾,白归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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