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架前搭起了两张简易的床板,上边有两具尸体……
正值中年的镇长,和一位老神父检查着尸体。
旁边站着不少或沮丧或伤心的人,悄悄谈话,除了表现出忧心忡忡的好奇与惊讶外,没有别的感情可以显露出来。
不知道谁家的母牛躺在教堂前的雪地上反刍,咀嚼着啃到嘴里的并不可口的东西。
过了很久后,一个年轻小伙从教堂里出来,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往镇子北边的山脚下骑去。
余下的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武装了起来,神情紧张地挤在小小的教堂里,但却又都闲着没干任何事。不是他们不想做事,只是他们无能为力。
※※※※※
通往试验田的泥土路上。
两辆破旧的二手车,一前一后地摇晃着。
跟在后面的是长厢卡车,由于太老了,避震性能几乎等于零,走在土路上非常颠簸。
道路两边,都是光秃秃的田野。
男子汉和妇女,他们在田地里瞎忙活的身影,看着很悲凉一-在这看不到未来的镇子里边,依靠最低条件苟延残喘,最后死在这里。
车厢里边。
李清显双手抱在脑后,小嘴无聊地嚼着泡泡糖。
啵!
吹破一个粉色泡泡。
“大叔,妈妈刚才给了你什么东西?”她忽然问道。
“一个吊坠。”南斯从口袋摸出来给她看了看。
“无聊。”
李清显打着呵欠,伸直了纤细的双腿,把两只小脚搭在仪表台上。
“放下去。”南斯呵斥道。
李清显不屑一顾地耸耸肩。
但片刻后,她还是乖了下来,两条腿安分地收了回来。
仪表台上有瓶汽水,她拧开盖子一边喝,一边嘟囔着问:“诶诶,你对我妈妈是怎么看的?”
“坦率地说,印象不错,但还把握得住。”南斯想了想,笑了出来,“你人小鬼大地问这些干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让妈妈跟你回新横滨。”
“老实说,我提过要求了。”
“?”
粉毛少女眨眨眼。
愣了几秒后,她极度嫌弃地挪了挪身子,摆出警戒的姿态。
“大叔,你居然真对我妈妈有意思?太变态了……”
“打住,我是想让她拿着你爸的研究成果去和杜先生合作。”南斯扶着方向盘,无奈地看一眼少女,“有你妈在,你爸的心血换成的利益可以保障你们母女三人以后的生活,懂不?”
李清显双唇含着汽水瓶口:“唔,我妈不在,你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吃下我们姐妹了……”
“……”
“瞧你,反驳不了了吧?”
“我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看人都那么坏?”
“我有一颗敏锐之心,大叔你瞒不了我!”李清显把嚼过的口香糖扔到车窗外,又塞了一片进嘴里,接着说:“不过我要警告你一点,我还没成年,小心被抓!”
“小女孩真烦人。”南斯笑着骂道。
“你这话活像我爸。”李清显撅着小嘴唇说道。
南斯叹道:“也许你可以试着与父母和解。”
李清显嚼着口香糖,懒懒地说:“或许吧。我们这一家子,都认为必须做点什么,又都不知怎么做。”
“好像谁都错了,但谁都不知道怎么认错。”
“你知道该怎么办么?”
“我想不妨去问问教堂前反刍的老母牛。”
少女指尖***着上衣衣角,想了一会儿,仍不解其意,问南斯:“什么意思?”
“牛肯定不会给你们答案的,你们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无非就只能等下去。”南斯无奈地解释道,“凡事都有结果的那天,或是水到渠成,或是尘埃落定。有些事情不可用蛮力,只能拖着吧,等时机到了,自然而然地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李清显支颐着下巴静听,旋即像只刚睡醒的波斯猫那样微笑了下。
“那么,情感阅历丰富的大叔,我还是想问问你我该怎么办?”
南斯回头看她:“那我就说了,你别摆出不屑一顾的样子,不然我揍你。”
她俏皮地吐了吐粉色的小舌头。
这姿态像个小妖精一样诱人,居然有股不符合她年龄的妩媚气质。
“你母亲很爱你,这是我观察到的。”南斯慢慢地说道,“细节我不清楚,毕竟我只在你们家住了十天。但让我简单说来,她为了你和姐姐,就算是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的。”
李清显目光迟滞了片刻,问他:“说得我妈那么好,你对我妈真有想法?”
“我怎么想全无所谓,问题是你怎么想。”南斯严肃地和她说道,“偏重我看到的和偏重你心目中的想法,哪方面取决于你自己。不用急,慢慢想好再下结论。”
“我和我妈,关系闹得很僵……”李清显仍旧托着下巴,无精打采地说道,“姐姐被抓走后,我和她就因为上不上学的事闹得不可开交,后来干脆连话都不说了。她那人是大小姐出身,对于子女受教育的问题抱有很大的执念,但我们家已经家道中落了啊,为了一口吃的都焦头烂额,哪还能享受高质量的教育呢,而且我还要去找姐姐。大叔你说是不是?”
“你说的也有道理……”
“是的,作为一个母亲,她的确有可取之处;可也有确一塌糊涂,糟糕到了极点的那面。脑子迂腐守旧,老一套的女性思维,而且做的菜简直不堪入口,只有猪吃得香……”
“咳咳,说你妈坏话时麻烦往轻了来说。”南斯骂道。他吃夫人做的饭就挺香的。
“轻不了。”
“那就说说你爸爸。”
“……”
提起爸爸,少女眼里的攻击性直接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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