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忙忙碌碌,转眼间就结束了。
王徒从外面回来后,还抽空去了一趟实验室,然后本来想在大食堂吃晚饭,结果刚走了一半的路,热热闹闹的喊声就从大门口传来。
星火镇,原先操场的位置,空地留的较多,王徒隔着主干道望去,就看到那边进来一群人,挤挤攘攘,拖家带口。
临近傍晚,正是工人们下班的时段,但这群人,显然是新招收的幸存者。
王徒一向不喜欢那些在各个庇护所担任管理层的人,当然,特别出色、有能力的除外……所以星火镇的大门多向勤奋的、有一技之长的劳苦大众开放。
黑压压的人群里,几乎都是带有菜色,神色凄苦的面孔,一双双眼睛里透出难以言喻的麻木。
对比这些新人,星火镇老人的神色则大多是感慨的,他们当初刚来也这样,认为末世环境下,无论去哪都会被压迫……
此时端着碗从食堂里出来,边大口扒饭,边东张西望的看热闹。
“他们很幸运,来到了星火镇……”
“是呀,而且,这批新人看起来质量挺高的……”
“不知道是哪个区的人……他们脸色不错,应该没怎么饿肚子……”
“唔,是望城区的,那个抱着被子,没穿鞋的胖子,以前……是区里的一把手。”
生活中有点小插曲,大概也是一种乐趣。有人欢笑,有人吵闹……
陡然接触新环境,视线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幸存者队伍稍微有些混乱。道路上,咒骂声,呼喊声,掺和着小孩子的哭泣声。
他们浑身上下经过搜查,所有的武器,甚至是铁制的挖耳勺都被镇卫队收走了,只留了基础的生活用品。
所以是综合办派了人在维持秩序,他们带着红袖标,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
“别乱看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要随地吐痰,加快速度往里走……”
“等到了地方,所有人……按点名顺序站队,宿舍都分配好了,放完东西,认认门,立即楼下集合……”
不是任何庇护所都有如星火镇一样严格的规则,也总有些人不愿遵守规矩。
在没被收纳之前,他们中有很大一部分人,荒废了曾经的本领。
每天除了制造垃圾、酗酒、玩女人,剩下的便是睡觉,企图持续的麻痹自己内心,以逃避绝望与恐惧。
队伍行进途中,刚有星火镇的平民干部宣布了安顿命令,就有几个浑身酒气的醉汉冲到路边上,忍不住呕吐起来。
吐完,睡眼惺忪的解开裤腰带,就准备释放一下憋得肿胀的膀胱。
带队的干部怒不可耐,挥了挥手,马上就有人走过去拳打脚踢。
几个醉汉满地打滚,哭爹喊娘。
“妈的,这几个煞笔是谁放进来的……怎么审查的?”
“把他们丢到河里去,好好醒醒酒,若是发现再有酗酒的,立即驱逐……”
王徒身后跟着大力,两个人站在一个不相干的角落。
就发现平民人群中,陌生的面孔越来越多,管理层几乎都在外面奔忙,能认出王徒来的倒也没几个了。
正好有个胸前系着围巾的人路过,看装扮,应该是大食堂后厨的人。
王徒咳嗽一声,喊住他,“兄弟,像这些刚来的新人,给管饭嘛?”
“啊,恩……管的呀,都做好了,粥和玉米饼,一人一份……”
“好的。”
大力的肚子适时地叫了起来,王徒就带着他去了食堂,没让王省良炒小灶,吃的是作战人员的一等饭菜。
四菜一汤,有荤有素,营养丰富。
王徒吃饱后,等了大力好一会,两人出食堂的时候,新来的幸存者们都洗了脸和手,喷了消毒液,正在排队打饭。
一人一大勺不稠不稀的米粥,一张刚出锅的饼。
傍晚天转凉了,锅里、碗里都在冒着热气。每个人都可以享用属于自己的一份食物。
长龙一样的队伍。
有的人千恩万谢,有的沉默不语,还有的,隐隐露出不满之色。
大概还是有人不懂,他们能在日落之后,黑暗笼罩大地的时候,在明亮的灯光下安安心心吃上一口热饭,是多少人付出生命代价换取来的。
知足的人会感恩这样的生活,而喂不饱的狼,星火镇不会容他们浪费粮食。
幸存者们都还没洗澡、换衣服,很自觉地没坐食堂里,在外面蹲了一大片。
瘦弱的女人在一棵树边找到了空位置,她领着女儿坐下,捧着碗吹了几下气,顾不得烫嘴,迫不及待喝下了一大口。
“妈妈,饼给你吃……”小女孩蹲在旁边,把自己的那张饼向女人递去。
女人转过头来,望着小女孩脏兮兮的脸蛋,才把目光瞥向那张饼,咽了咽口水。
星火镇为新人提供的第一顿晚饭,只够垫肚子的,若是想吃饱吃好,得看第二天的表现。
“我不怎么饿,一碗粥就够了……”小女孩仰着头,笑的很轻松,“妈妈最辛苦了,妈妈吃!”
听到这话,女人眼眸瞬间就红了,悄悄抹着泪,还是伸手把饼接了过去。
“今天统计了信息,妈妈申请加入了医疗队,虽然只是实习期,但可以凭借贡献换取食物了,以后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恩,妈妈,我们一起努力……”小女孩认真地点点头,吸了吸鼻子,把身上破旧的衣服掖紧了,盖住胳膊上那些只有她自己知道的伤痕。
然后,才捧着自己的那碗粥,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喝完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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