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酸楚却又淡泊,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我却心如拳击,再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狠虐的事。我想安慰他,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唯有默默的握一握他的手,千言万语,都只在那一握里。
他却我笑了笑,那笑里分明是无尽的苍凉,“那时,我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和其他兄弟面对承受的都不一样,开始时我不懂,只觉那个慈眉善目温柔无比的女人无比亲切,我便哭着去告诉她这一切,她每次都极心疼的样子,将我抱在怀里安慰,然后当了我的面将服侍我的人叫来重重斥责,可是我被那些嬷嬷们带回去自己的屋子里后,她们待我就更加的变本加厉,到后来,我便难见到那个女人,更难见得到父皇,她们还斥责我说,欲成大器者,必定都要从小磨练,我才吃一点点的苦便要去向父皇母后诉苦,除了是个孬种懦夫,更是枉自给父皇母后添麻烦,是大不孝。这样大的帽子压下来,我懵了,于是我就以为她们都是为了我好,我但有半点怨言,都是懦弱无能。所以,后来我即便见到父皇和那个女人,也不再诉说半句,直到那一天……”
说到这儿,他重重一拳击在桌上,莹白光润的白瓷碗被砸得跳起,碗里如琥珀般的酸梅汤洒了一桌子,他道,“那一天,我听到嬷嬷说,那个女人病了,我便惦记着要去请安,我知道嬷嬷们不会让我去,于是我就趁了空儿偷偷的溜了过去。为怕被人发现,我从后门进了靖宁宫,悄悄的来到了她的寝殿外,才要进去,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说话的人声音压得很低,若不是我正贴着窗棂子走,我根本不会听见,就听她说道,‘废物,连个小孩子都弄不死,要你们何用?’我一听这话不对劲,便顿住了步子,还在想着,‘是谁要弄死个小孩子?是哪个小孩子?’汐儿,你说,我傻不?”
我心里揪揪的疼,更为这背后的骇人内幕所惊诧,我脱口问,“那个小孩子,其实就是你,对吧?”
“是啊,可叹我还不自知,”他点点头,悲愤的道,“我正吃惊疑惑时,就听见一个极熟悉的声音惶恐求饶,说‘奴婢们已经费了很大的心了,故意的不给他吃饱饭,不给他穿够衣服,冬天夜里不给他盖被子,生病也不叫太医,可是这小孽种实在命大,就这么收拾他还是不死。皇上那么疼他,奴婢们也不敢做得太明显,皇后娘娘,您再宽限些日子,奴婢们一定解决了他。’我当时如五雷轰顶,说话的这个人,竟然是我屋子里的管事刘嬷嬷,往日里就数她对我最严厉,却原来……,而她口中的皇后娘娘,自然就是那女人了。”vexn。
我紧握着他的手已颤抖得不能自己,相比于庆妃的悲惨经历,他的幼年显然更是凄凉绝望,那么小的孩子,纵有父亲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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