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天真善良的人,心中一定不会有那么多的戾气,因为在她的眼中,一切都是真的、美的,那扬起的枝条也只是一个有趣的游戏道具罢了。
安妮的爱是纯真的,更是博大的。
她爱惜和尊重每一个生命。对于射击成痴的我,她要我答应她永远不要把枪口对准人类,我每次外出狩猎安妮都会叮嘱我不要多杀生,最好不要杀生。
这对于爱好狩猎的我来讲,实在是个笑话,这个世界哪里有不杀生的猎人呢?
但我终究还是听从了安妮的话,每次出猎只是射杀一些小动物,如果猎杀了大型动物,我便让尼莫拿回家或者送给澳洲的土著人,免得让她生气。
如果有些小动物被我带回家还没有死亡,安妮便拿出医药包为这些小动物包扎伤口,然后放生。父亲看了摇头苦笑。
儿子捉,母亲放,父亲笑,这是多么有趣的事情。
现在想来,安妮所做的一切,也许就是佛陀所说的慈悲吧,尽管她并不信佛。
我悠悠地讲着安妮的故事,皮优静静地听着。
皮优的眼睛中竟然有一滴泪光,她向我一笑,拉起我的袖子擦了擦眼睛。
“我明白了,虫子,安妮确实是最可爱的女人,你应该早点回去陪她。只是你这坏虫子,害得我早晨就差点掉眼泪。”
我有些不可思议,这个神经大条的丫头怎么突然多愁善感了。
“我怎么突然觉得不认识你了。”
皮优狡黠地一笑,“这也许是共鸣吧,我偷偷告诉你,我也是跑出来的,安妮从英国跑到中国她的老公,我是从地中海跑到澳洲找我的叔叔,哈哈。我们家老头子还不知怎么生气呢。”
“那你玩够了,应该早点回去。”
皮优把嘴一撇,“我才不会回去呢。还是呆在这里好玩,永远也不回去才好。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家去找安妮吧。”
我吓了一跳,连忙摇手,“不行,不行,这……”
尽管父亲和安妮已经开始为我的婚事操心,但贸然带着皮优回去,他们还是接受不了吧?
皮优很生气,“为什么不行?”
“我……我是说,就这么带回去,父亲和安妮还会以为我们是……”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一脸不好意思地说:“还以为我们是小两口呢。”
皮优眨着眼睛,“这也挺好玩!”
我有些无语,这个丫头疯了,思维跟正常人不一样。
皮优也似乎意识到玩笑开得有些大,红了脸。
忽然看到我的脖项上挂着一颗尖尖地动物牙齿,皮优大为好奇,“这是什么动物的牙齿?你们中国人都戴这个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这是一颗狼牙,父亲给我做的。”
准确地说,这颗狼牙是我第一次成功狩猎的成果。
那年我只有十二岁,父亲也刚刚给我买来了那支猎枪。
第二天我就兴奋的背着猎枪闯入了荒原。
一只健硕的土狼在杀死一只羚羊,在那里啃食。
澳洲没有狮虎豹等大型的肉食动物,土狼在这里已经是顶级掠食者的存在了,却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只捕住蝉的螳螂,我这只黄雀早已蓄势待发。
我潜伏在一块巨石后面,悄悄地将枪管从草丛中探了出去,将准星锁定在最强壮的土狼身上。那只土狼将成为我手中猎枪击杀的第一只猎物。
“呯”,一声枪响,子弹接到我的命令,穿透了土狼的身体,土狼随即倒地。
我兴奋极了,提起猎枪向土狼跑去,子弹在土狼的肚子上钻出一个洞来,鲜血如一眼泉水咕咕地冒出来,一点点抽走土狼最后的生机。
第一次狩猎便击杀了一只土狼,我兴奋的不能自已,弯身就去抄土狼的前腿。
突然,躺在地上的土狼弯着脖子张开嘴巴咬住了我的左手前臂,参差的狼牙立刻嵌入我的肉里,深可入骨,同时土狼甩动自己的头颅拼命的撕扯。
剧烈的疼痛令我无法反应,也倒在地上。土狼的反应印证了什么是垂死挣扎。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我的思维陷入的停顿,及至反应过来,才和土狼撕打在一起。
土狼的凶残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一旦咬住猎物,想让它松口要比登天还难。
土狼的眼睛冒着绿光,誓要用自己的撕咬将令我渐渐失血以致死亡。
偏偏这个时候,土狼的爪子踩到我的心窝,我在剧痛之余,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伸右手去拔腰间的匕首,却抓了一个空,匕首已经打斗中遗落在两米多远的地方。
两米,近在咫尺,此刻却远似天涯。现在我只能徒手干掉土狼。
我的胳膊在流血,土狼的肚腹也在流血,这注定是只能活一方的决斗。
我右臂死死勒住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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