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一直站在那边。”
神情惬意地给花园里的花浇着水的女性转过身,温和地笑着看向站在篱笆外的江一一。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她看起来却比之前老了许多,乌黑的发间已经染上了点点霜白。
就好像因为那奇妙的经历而停下脚步的时间,在一切神奇的事情结束后回过了神,以无法抵挡的力量,让这停留在最初之时的身体回归到它本应存在的岁月。
“怎么样,漂亮吗?好久都没有这么清闲了,还是回家的感觉最好。”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伸手拢了拢耳边垂下的鬓发,动作优雅却也缓慢,对突然变老的模样并不在意,满眼只注视着浇过水后格外精神的花朵。
推开被江老爷子兴致勃勃漆成蓝色的篱笆门,她从花园里走了出来,鞋尖沾着褐色的湿漉漉的泥土,在碎石小路上留下一串脚印,向着掩映在树丛中的小亭子走去。
“走吧,去那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想我们可以继续昨天的话题。”
……
“他就是那个关键?你觉得杀了他就能够让一切回归正常?”
“不错,我是这么认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你一说出来,我忽然觉得这个想法很蠢。”
“那大概是因为你并不想杀他吧。”
“这个想法更蠢。”
“不用那么急着反驳,你不就是因为自己想不明白,所以才来征求我的意见的吗。”
“……我先走了,再见。”
她拉住了江一一的手,拖着她重新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早已习惯所有事情都一力承担,不想也无法对任何人倾诉,但是一一,向人求助,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即便经历了再漫长的岁月,有些事终究还是无法一个人解决。我或许不能真的帮你做上什么,但是聆听和建议,还是可以的。”
江一一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
“那能麻烦你先把那一脸‘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嘛’的表情收起来吗。”
她哈哈笑了两声,给自己和江一一各倒了一杯茶又添了些点心,努力揭过这个有些尴尬的插曲。
江一一随手从那些点心里拿了一颗棉花糖。
“我有很多机会。我有很多机会可以轻而易举地干掉他。”
“可是你不但没动手,还无比尽职地把那个白兰伺候得像大爷一样。”
咬合的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棉花糖在齿缝间发出挣扎的呻、吟。
在上个世界,江一一明明还怀抱着因为风的死而对白兰生出的无边愤恨,在对他的攻击中消散。可是在这个世界,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像是压根儿将干掉白兰报仇雪恨/干掉白兰回归正常这两件事抛之脑后,尽心尽职尽忠诚,任劳任怨任调、戏。
“这并不奇怪。”
她喝了一口茶,微笑起来。
“漫长的生命中,总会遇到一些人,相爱最终离开,然后在很长一段时间中刻骨铭心,无法释怀。可是你走的越来越远,遇到更多的人,就连那个人也是一遍又一遍地出现在你眼前,同样的模样,陌生的态度,在那刻骨铭心上蒙了一层又一层阴霾。直到有一天你忽然发现,曾经无法释怀的人,已经停留在了那逝去的时间里,留给现在的你的,只是一个单薄的剪影。”
“他们没有离开,你却仍在走远,走得越久,就越孤单。没有了你,他们一样过着自己的生活,甚至没有了你,他们可以生活的更好。你或许会在某个世界留下浓厚的一笔,可是在另一个世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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