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落成灰;心枯,只剩苦。
长长的车队绵延望不尽,大红喜色飞扬在每一丝空气里,仪仗鼓乐亦准备齐妥,那样多的东西将陪她一路走到北魏,可是,她唯一想要的那个人,却不能在她身边,与她一起。
宛棠再一次回头,望过人群,望过身后她走过的每一步,望过她灰凉的心,却仍然望不见他。父亲的承诺马上就要兑现,待她登上马车的那一刻,冀安会被放出那间阴暗的柴房。
那一日,她跪地嘶声哀求父亲,让冀安陪她这最后一月,然而,父亲只是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袖。冀安被关进那间是他儿时最大噩梦的柴房里。
“你若敢去见他,见一面,二十鞭。”苏祉冷冷说完,转身离去。
宛棠伏地痛哭,她不敢,不敢去见他,她只能心魂撕痛地想念他。
她倒入床幔里,想着她和冀安曾在这里云雨缠绵;她沉进浴池底,想着她和冀安曾在这里嬉笑玩闹,她站在海棠树下,想着顽皮的冀安曾把片片花瓣撒上她的脸,紧紧抱住她,隔着花瓣,吻进她的唇。
她的冀安,怕疼,怕黑,怕孤独,她想着冀安蜷缩在柴房的墙角里,全身颤抖,轻喃“宛宛”的模样,泪水滚滚不绝断。
她今天穿上了最美的嫁衣,比血还要鲜艳的红裳,珠环交错嵌缀,金线蜿蜒镶绣,宽厚的裙裾曳地逶迤,包裹着她冰冷的身躯。
她今天好美,精致的妆容,浓彩繁复,亮艳明媚,今天的慜荣郡主,艳光慑人,美若神女,震撼着悲凄的秋之离情。
再看不到那翩翩起舞的海棠花,或许也再看不到那个永远站在海棠树下等她的清美少年。
冀安,好想让你看一眼我最美的样子,这世上最美的宛宛只是属于冀安。
冀安,你会好喜欢好喜欢最美的宛宛吗?
宛棠慢慢转回目光,脸上被风吹起点点冰凉,她又流泪了么?心都枯萎,泪还未枯吗?
马蹄声“哒哒”传来,贺楼冀平骑马走近宛棠身旁,“时辰到了,请郡主上车启程吧。”
宛棠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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