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接纳任何人的机会。微云心头微涩,明明就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却偏要把自己的心缩在刺猬的外壳里,避开所有,防备所有,也拒绝所有。
“阿梧,这是什么?”微云从阿梧的破衣内拽出了一条白色的汗巾,她有些惊讶,那应该是一条成年男子用的汗巾,而且质地不是一般的好,细腻柔滑,雅致贵气,是极好的蜀锦。
“还给我,那是我的。”阿梧见汗巾被微云拿在手上,一急,忽地便跳下床,赤足奔了过来。
“古楼阁中,何歌何舞,伊人甘醉,莫怨风尘。”微云展开汗巾,白色汗巾的一角清晰地绣着这十六个精致小巧的字,高超不凡的绣工应是出自女子之手。
阿梧顾不得脚底的伤痛,快速奔至微云身前,一把抢过汗巾。
“是你娘留给你的吗?”微云忍不住问道。
阿梧低头把汗巾认真揣进怀里,转身爬回床上,再不理微云。
微云轻叹了口气,上前为他盖好被子,既然他什么都不愿说,她也决不忍心强迫,那样设防封闭的内心其实是一种让人心疼的脆弱。
微云在床边坐了下来,将药轻轻涂抹在阿梧脚底的伤上,阿梧瑟缩了一下,清凉的药在脚底蔓延,一直蔓延到他的心上,他的心也是凉凉的。从来没有想过,这世上除了娘,竟还会有人对他这样好,一直渴望的温暖,此时他却有些害怕它的真实,怕什么,怕它的突然消失,还是怕它的别有用意。他不应该有奢望的,他叫阿梧,娘说过,“梧”即是“无”,娘说他是一个生来就什么也没有的人,无名无份,无财无势,无情无爱,无命无运。这个世上有再多的东西,却没有一样属于他。从前是,现在也是。
阿梧拉紧被子,身体蜷缩的更紧了。
浓夜深深,泼墨一样浸染着周围的一切,幽黑的庭院中,是一片朦胧的安静。
微云不曾有过失眠的苦恼,只是今夜,心中却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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