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拿起墨玉箫放入宽大的衣袖里就走出去。
沐千雪扶额,怎么她找的男人就一个比一个难搞?要不明年选秀的时候挑几个乖巧听话胆子小的放在宫里算了,也好省点心!
然而,等他回到碧海阁主殿,就只看见少卿一个人的时候,头就更疼了……
“皇贵君去凤后宫里了。”侍从小心翼翼地道。
“行了行了,下去吧。”沐千雪挥挥手。
“是。”侍从赶紧收拾了桌上的餐具退下。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沐千雪道。
“奴婢落花。”侍从答道。
“落花?是不是还有流水?”沐千雪随口道。
“正是,奴婢与流水是碧海阁的主事,谢皇贵君赐名。”落花恭敬地道。
“噗――”沐千雪终于没忍着笑出来。
虽然每个宫殿里贴身伺候的侍从都是主子命名的,但是……落花流水,也亏冷青竹也会孩子气一次。
落花行了一礼,悄悄地退了下去。
“好无聊……”少卿道。
“忙了一晚上,不去睡会儿?”沐千雪偏头道。
“现在不困了。”少卿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道,“现在睡了晚上就睡不着了,我可不是夜行生物。”
“那晚上……陪我?”沐千雪一挑眉。
“谁、谁要陪你啊!”少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我想你了。”沐千雪轻轻一笑。
一句话,顿时让少卿没了语言。
这些日子虽然在宫里,但也许是因为冷青竹在的关系,无论如何他也放不开自己,任由沐千雪留宿,可是……
另一边,流水看着神情自若的主子,眉宇间很有几分不安。
女皇明明说了不准去,可这位皇贵君转身就当做没听见,这个……
“到了吗?”冷青竹淡淡地道。
“啊,是。”流水霍然一省,赶紧上前通报。
正巧这个时候红玉走出来,见状也不禁愣了一下。
他是知道凤后病重,免了新人的请安,可是……这人还是来了,若说他来示威,可却独身一人,没有带上任何仪仗风光。
“请皇贵君进来。”红玉定定神,开口道。
既然人来了,那是不能不让进的,不然就是凤后失职了,何况,眼前这一位的封号是象征后位衰落的皇贵君!
“多谢。”冷青竹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一片平淡,没有讨好卑屈,也没有盛气凌人,就像是一次很平常的拜访。
红玉没由来地觉得有种仿佛芒刺在背的不安,但是他只是个小小的侍从,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的。
进了主殿,陈太医刚诊完脉,正在一边写新的药方。
“不是说不用来了吗?”凌绯咳嗽了几声,声音也有些有气无力。
“这是礼数,不可费。”冷青竹走近床前。
“不用多礼了,坐吧。”凌绯直接指了指床边的椅子。
“谢谢。”冷青竹的神色已然很平静,就像是理应如此,但那样的气质,偏偏让人感觉不到失礼。
凌绯这才有闲暇第一次打量这个在宫里被传得沸沸扬扬的男子。
清雅秀丽,不是最美,却胜在气质高华,让人心折,就连他……明知是敌人,却也兴不起厌恶的心来。
沐千雪,就是被这样的气质给吸引了吗?
“凤后,先喝了参茶吧。”红玉端着托盘过来。
冷青竹很顺手的接手了他的工作,掀开盖碗,将茶盅递过去。
凌绯迟疑了一下,有些意外,但也没多想,只当是他的示好。
“凤后小心。”冷青竹唇边含着淡淡的笑意,松手之际,指尖却从他的脉门上划过,随即微一皱眉,连收回的手指都在细微地颤抖。
“有劳了。”凌绯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对之处,结果参茶,小口小口地啜着。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凤后,微臣就赵方抓药去了。”打破这一室沉静的是陈太医。
“嗯。”凌绯应了一声道,“红玉,送陈太医出去。”
“是。”红玉有些担忧地望了冷青竹一眼,这才道,“陈太医,请。”
“不敢有劳。”陈太医赶紧道。
“你们也都下去吧,本宫和皇贵君说说话。”凌绯道。
“是。”周围侍立的侍从齐声答应着,鱼贯退去,最后两人一人一扇,关上了殿门。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后宫的本份就是服侍陛下,宫外的习惯就不要带进来来了。”凌绯淡然道。
下马威吗?可惜……太沉不住气了一点。
“凤后说的是。”冷青竹浅浅一笑,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目光只在他身上暗地里打量着。
刚刚的脉象若是真的……不过时间太短促了些,他本身也不是特别精于医术,不太有把握呢,若是能接触得再久一些就好了。
“宫里住得还习惯吗?”凌绯又带了笑容,“陛下也真是的,碧海阁实在不是个正经住处,有机会本宫再与陛下说说,挪个地方吧。”
“不,碧海阁挺好,我喜欢那一片竹海。”冷青竹道。
“因为你的名字叫‘青竹’?”凌绯一扬眉。
“也许女皇陛下就是这么想的。”冷青竹答道。
“咳咳……”凌绯正想再说什么,喉咙口一阵发痒,冲口而出的就是距离的咳嗽。
“得罪了。”冷青竹迅速端起边上小几上的茶水给他,生怕他咳嗽得打翻被子,细心地握着他的手,喂他喝下了大半杯温茶。
“谢谢。”凌绯缓过一口气,不自在地挣了挣。
“失礼了。”冷青竹松了手,心中却是一沉。
这一次,应该不会诊错脉才是……
“女皇陛下驾到~”就在这时,宫外响起了响亮的通报声。
凌绯不禁苦笑了一下。
陛下,你就这么害怕我为难了你的新人吗?这般迫不及待便要来解围了。
冷青竹抽了抽嘴角,同样也是很无奈。
嗯……这么光明正大无视了她的话,应该是生气了吧?
不过……都答应给你一年时间了,又不会玩死你的凤后,至于这么着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