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打电话去跟亚平投诉以博得几声“小乖乖”。现在,丽鹃觉得自己开始变得跟石头一样刚硬。
硬与软是一种相对状态,当男人在自己心目中是一棵大树可以依靠的时候,自己就会是绕树的盘藤,腻着不肯下来;而当一个男人被母亲罩在伞下,每天被唤着“我儿长,我儿短”的时候,即便是同一个男人,也让丽鹃觉得,这男人拖着鼻涕,穿着屁帘儿,除了让人觉得可笑与软弱之外,一点不能引起丽鹃心里对雄性的仰慕。
而这,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丽鹃的雌性激素的分泌,以前她每天要枕着亚平的胳膊才能入睡,闻着亚平的气味才觉得心安,而现在却连他碰她一碰都反感,即便他略带小心地关怀,问一句冷吗,热吗,渴吗,丽鹃也觉得这种问候透着隔层纸的虚伪。饿又如何?你会为我烧饭?冷又如何?你会为我盖被?渴又如何?你敢当着你妈的面将水端在我的面前?既然什么都做不到,不如不问。亚平张口问丽鹃的任何一句话,都让丽鹃以最为简短的“不”字回绝,并摆明态度不想再谈。
丽鹃静下来的时候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丈夫还是那个丈夫,不能因为婆婆的存在就将所有的怨恨栽到他的头上。可丈夫分明又不是那个丈夫了,虽然依旧同床共枕,却再也找不到依恋。两人的身体隔了层被子,两人的心隔了层栅栏。
这厢丽鹃想要息事,怎奈那厢亚平娘不打算宁人。亚平娘将丽鹃这一向的冷淡视为那惟一一次让她洗碗的恶果。刚开始,亚平娘可以假装看不见丽鹃看上去面无表情,实则阴得滴水的脸,见面依旧帮着拿包挂衣,以老人的胸襟气度去打动丽鹃。只可惜丽鹃已经将自己的立场坚定在井水河水两不犯上,不愿意有一点的粘连,婆婆施与的恩惠都被她冷眼揣度为怀柔政策,在她儿子面前表现的委曲求全,一旦软下心来答腔,马上又好回到先前的被安排被操控被支派的轨道上来。她只答应过不与亚平的妈正面冲突,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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