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冤假错案”得以昭雪平反,她成为贫下中农子女,我们的来往愈加密切。升入初中时,我考取了重点中学,跑到十几里之外读书,礼拜天回家取干粮,她总借口向我请教问题,老爱往我家跑。高中时我们又在同一所学校,经常见面,那时以学业为重,虽然早已是心有灵犀,但中间的那道窗户纸,谁都始终未曾捅破。高中毕业,我考入北大,她上了我们当地的一所师范学校的师训班。在村民的眼里,我俩是天设的一对,地造的一双。
那年,我赴京读书,她背过熟人,偷偷地送我到火车站,“执手相看泪眼”,几次欲言又止。火车徐徐启动,加速,她跟着后面奔跑、追赶,直到在天际变成一个黑点。到了大学,我们经常通信,谈理想,谈抱负,设想以后美丽的人生。后来,一位屡试不第的老范进,如《天龙八部》中的马夫人,怀着自己得不到宁可毁掉的心态,从中作梗,使我们之间产生误会,渐渐疏远,终于中断了来往。我大学尚未毕业,她为了得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勉为其难地嫁作他人妇。回乡之后,我们经常谋面,事隔多年,都已有家有室,携家带口,为人父人母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偶尔触及我们当初的情感,彼此仍然唏嘘不已。
还有一位同学,后来考入兰州大学英语系,她与我同窗六年,对我心仪已久。进入大学后,鸿雁传书,交流思想,联络感情,探讨人生,慢慢地从友情发展为爱情。那段时日,我正在山西吕梁进行方言调查,每日期盼着远方的来信,倾诉相思之情,相爱之苦,沉浸在爱的幸福之中,尽享柏拉图式的爱情。但后来终于因为家庭的变故,劳燕分飞,未能走到一起。
在长安这个小地方,传统的观念根深蒂固,门户之见非常盛行,人们很讲究实际。记得在我年幼的时候,订婚时女方要“三转一响”,即自行车、缝纫机、手表和收音机。我的一位堂兄,旧社会时其父为伪保长,有钱有势,妻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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