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我结束了孩提时代,升入初中。当时极“左”思潮已被纠正,高考制度业已恢复,学校开始重视教育质量,县里的中学纷纷举办各种特长班、重点班、实验班。
小学毕业,我以全区第一名的成绩考入鸣犊中学重点实验班。学校距我家十五华里,道路崎岖不平,要涉过两条河,翻过一架塬,走读已不现实,必须食宿在校。当初,学校条件艰苦,学生宿舍是三间教室临时改成的瓦房,夏天,蚊虫叮咬;冬季,阴冷潮湿。同学们打通铺,全班三十八个男生一个紧挨着一个挤在一起,晚上睡觉前,为了避免长虫吃过交界,侵占地盘,舍长总要拿尺子丈量地方,否则难以睡下。俗话说“人数过百,形形色色”。打呼噜、磨牙、放屁、说胡话、尿床,司空见惯,房间里总充斥着一种怪怪的难闻气味。有的同学不习惯,便上访到学校。
“上学又不是做官,条件要那么好干吗?”校领导回答。
“可也不是蹲大狱。”学生们不服,但又不敢当面顶撞领导,只能背过身去,私下里嘟囔。
学校办有学生灶,同学们自带粮食,交到灶上,加点人民币,兑换成饭票,开饭时排队购买,有时去晚了则没饭。所以,下课铃声一响,同学们个个如打仗一般,夹着碗筷,飞也似的往灶上跑。一位同学在作文中写道:“下课铃响了,同学们如脱缰的野马一样……”语文老师称赞形容得恰切,作为范文在班上宣读。
灶上每周安排一位老师值周,维持买饭秩序。教导主任杨德林老师称之为“君子谋道,小人谋食”。
“小人就小人,总比死人强。”同学们嘴上不说,心里不服。
杨老师很有心计,一次县上召开运动会,杨老师慧眼识英才,竟在争先恐后的买饭过程中相中了一名运动员。该运动员不负众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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