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像猪一样,她感到恶心,闭上了眼睛。
这只猪头显然被没有得到预期的恭维、赞美或谦卑的乞求激怒了。他开始大声恶毒地咒骂:外地人真讨厌!到处是犯事的,骗钱的,我敢说,北京大大小小的案子,90%以上,都是外地人干的。我操他妈的外地人!今天你犯到我的手里,还不出钱,可就有你好看的了,这趟进去,我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说完,他冷酷地干笑了两声。
好在车上其它几个法警都没吱声。她不敢申辩。
“两点钟之前,如果能把钱还上,你还可以出去,如果还不上,你就得到看守所先被拘留半个月,然后,再起诉你,判刑。”
看守说。
“姑娘,你还年轻,长得也挺漂亮,钱也不多,三万块钱,找个人帮你不行吗?快想想办法吧!你家里人呢?要是真的进去了,你可就得后悔一辈子了。”
那看守心怀怜悯地劝她。
另一个看守,制服,帽檐下,是一张英俊的脸,挺拔高瘦的身材。他盯着她,她看了他两眼,似乎眼熟,见过面,大概是哪个应酬场合中朋友带来的朋友。他那样子,似乎在等她开口相求。可是她要强的个性,使她无法向一个年轻的男性乞求。那人最终走了出去。
家人?父亲,母亲远在几千里之外,整天为自己在外乡做事担惊受怕,她还敢,还忍心告诉他们真相吗?
她变得冰冷麻木,她听见自己的心,黑暗中一点点坠入深渊。低低诉求的声音,停顿在空中,尖利的呼啸。她听见自己的心,被无声地摔成七零八落,坚硬的石子。
在这冰冷的水泥世界中,她什么也不敢想,不能想,如果想,她一定会被恐惧,被种种可能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