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争先恐后地要求做自愿者。胡盼是a型血,吉检是b型,我是o型,所以医院就把这个当活雷锋的机会让给了我。说实话,我从小就晕针晕血,看着鲜红的血液从我的身体里流向细长的橡胶管,我当时浑身软得如同没了骨头一般。
我跟吉检陪着胡盼熬过了这垂死挣扎的几个小时,她终于脱离了危险期,我们也终于松了口气,尤其是我,虽然很荒唐,但我心里确实有种罪恶感,为什么她被撞得血流成河,当时走在她身边的我却安然无恙?
我感觉头有点晕,就先回了家,留吉检一个人照顾胡盼。医生说我体质比较弱,还替病人输了那么多的血,所以一定要注意补养。在出租车上,我掏出手机发现了32个未接来电,其中有18条来自于袁士武,10条来自于咪咪,4条来自于小康。我回了通电话给袁士武,“你跑哪儿去了?!我都快报警了!”袁士武既紧张又激动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我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耳朵后像是做报告似的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
“你那么瘦还给人输血,不想活了?!”袁士武继续在电话那头摧残着我的耳膜。
“没办法,今天医院的用血量过多,血库里刚好缺血,我又刚好是o型的万能血。”不知是刚刚给人输血的原因,还是情绪高度紧张地折腾了几个小时的缘故,我感觉身体特别虚弱。
“我还打电话给咪咪,她说你跟胡盼的手机都没人接,我们以为你们出事了呢。”
“可不出事了。不过现在胡盼总算度过危险期了。”
“我去买一些补汤给你,你快回来吧。”袁士武的声音突然变得比小绵羊还温顺。我顿时感到心里有一股暖流在徘徊。
其实袁士武对我真的很好。
我后来又回了通电话给咪咪,咪咪知道胡盼出车祸后显得特别担心,知道胡盼跟吉检复合后显得特别吃惊,知道我给胡盼输血后显得特别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