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位穿着皇子玉袍的修长身影。
正是李诏渊。
见到对方,许元面色不变,但心中却是微微一沉。
安静一瞬,
许元没动,但一旁的苍副将直接跪在了地上:
“二殿下!”
李诏渊瞥了他一眼,声音不冷不淡,带着一丝疏离:
“苍副将,军情紧急不必多礼。”
苍副将闻言立刻起身,看着李诏渊的脚尖拱手道:
“如今蛮族攻城在即,二殿下您怎么过来了?”
李诏渊那张剑眉星目的脸上依旧是不苟言笑:
“在府衙之内本王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军情紧急本王作为皇子自然要前线来出一份力。”
许元上下扫视一番二皇子。
虽然打过这小子的脸,但他其实并不清楚这二皇子的修为,毕竟打脸的时候他爹在前面走着。
不过看对方这深不可测的气息,最次应该都是三品大宗师。
苍副将依旧低头拱手:
“殿下,战场之上不比寻常修者斗法,您万金之躯.”
“苍副将。”
李诏渊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眸带复杂的看着下方巡逻的兵卒,语气严肃:
“本王需要亲眼看一看这些为大炎效死的将士,不然,日后他们在本王心中也许只会是一串没有温度的名字。”
“.”许元差点没绷住。
“.”而听到这话,垂着脑袋的苍副将表情有些古怪。
沉默一瞬,
苍副将轻咳一声,行礼的手向前一拱:
“咳,二殿下心忧将士,苍某铭记于心。”
话落,
苍副将直起身子目不斜视的看向城外。
而这时,
李诏渊则转眸看向许元,问道:
“三公子,你不回府衙内歇息么?”
许元收敛笑意,道:
“我呢,想见识一下前线的样子。”
李诏渊颇为关切的劝道:
“战争不是儿戏,安全为重,若是三公子愿意,本王立刻安排护卫送你回府衙。”
许元听到这话,心中立刻“嘶”了一声。
坏了。
这家伙,不会真想玩一出“蛮族攻城,相国三子暴死”的把戏吧?
迎着对方真挚的眼神,许元摇了摇头,
“多谢关心,这不是还有苍副将在这么?”
顿了一瞬,他又转而反问道:
“不过二殿下,你要想铭记将士生命之重,为何不去南城那边?那边应该更需要你。”
这李诏渊来此的理由太诡异,许元他不往那方面想都难。
对方想在大炎军中树立威信,许元确实是知道。
但问题是真想树立威信,李诏渊他现在去南城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
南城那边不但军情更加紧急需要高阶修者,而且李清焰也就在那边。
危险是要更危险一些,但更大风险意味着更大的回报。
换做李筠庆那个老六也许不敢,但李诏渊却是绝对敢冒这个险的。
李诏渊脸上的神色看不出丝毫端倪,不假思索直接回道:
“那边已有皇妹与元统领坐镇,本王自是不用再去。”
“呵”
许元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忽然侧眸对着一旁苍副将问道:
“苍副将,你控制军阵的习惯是冲在最前面,还是坐镇后方?”
相国府的内参关于军阵的记载,基本上都是需要将领坐镇中军,作为阵眼的将领哪怕是受伤都会影响军阵的维系,而万一阵亡,整个军阵便会直接崩溃。
但先前在万象城,许元他看元昊的打仗方式却是主将直接冲在最前面。
苍副将声音平淡:
“苍某对于军阵的修行不如公主殿下那般如臂使指,一般皆是坐镇中军。”
许元闻言点了点头:
“那便好。”
若是苍副将和元昊一样喜欢冲在前面,那他就真得直接摇人跑路了。
虽然不确定李诏渊是否想对他动手,但这玩意是不能赌的。
苍副将轻声说道:
“许公子放心,只要末将还活着,您便必然不会有所闪失。”
“谢了啊。”
许元轻松的笑道,转而看向一旁的李诏渊:
“二殿下,这是你第一次上前线?”
“是。”
李诏渊回眸,唇角噙着淡淡的微笑:
“三公子应该也是吧,不过本王怎么感觉公子你似乎一点都不紧张?”
许元一摊手,很光棍:
“我这人闲散惯了,没有紧张这个习惯。”
顿了顿他又盯着他笑道:
“不过虽然不紧张,但我这人惜命,二殿下一会可得照应着点我,这么多人都看见殿下在我旁边,若有危险你不出手帮我可说不过去。”
说到最后,许元略微加重了语气。
“.”
李诏渊眼眸微微一凝。
许元笑眯眯的与他对视。
李诏渊率先移开了目光,低声道:
“城内应该还有其他黑鳞卫吧?”
许元也看向眼前阻挡视线的烟幕天堑,笑道:
“确实有,不过他们现在在哪,我不知道。”
李诏渊声音平淡而舒缓:
“呵三公子乃是许公最疼爱的子嗣,许公又乃我大炎国柱,本王自然会护三公子周全。”
李诏渊话落不久,
承受了妖兽轰炸的城东的蛮族,终于开始了对东城的攻伐
由于东面没有战争巨像,蛮族在攻城的第一时间让族中力士掷出了无数的铁刺锥,这些铁刺深深嵌入城墙,在城墙表面形成了一片给蛮族士兵借力的阶梯。
那由蔽日释放而出的烟雾,在这一刻反而成了这些蛮族攻城的最好掩护。
无数的蛮族士兵借着这迷雾之效敏捷的蚁附而上。
天空的护城大阵虽然已经因为源炁供应不足而有些若隐若现,但依旧持续不断的为城墙上的大炎守军提供着庇护,各式的守城器械直接朝着下方的迷雾之中一通盲射。
时不时便能听到城下传来的痛苦哀鸣。
而城下的迷雾之中,则是时不时便会激射出一头头凝聚而出的妖兽图腾朝着天空的大阵冲击而去。
每一次的撞击,都会让护城大阵摇曳一瞬。
在一盏茶的僵持后,
第一头蛮族跳上了城头,不过他那丈许的高大身躯直接被一名羽林兵卒一刀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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