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是秦人!是秦人杀的!先让我去见单于!”
匈奴妇人被一只又一只手抓住,传来的痛楚让妇人连忙大吼,然而在无数匈奴人的喊声中,匈奴妇人面色尽是绝望,任何话都被淹没在其中,一个又一个发疯似的询问,一张又一张狰狞的面孔让妇人慌了神,四处瞭望。
幸好后面匈奴人中,被十余名匈奴人推开一条道路,匈奴单于在一众亲信的护卫中,快步上前,来到妇人面前。
“到底发生什么事?这里的事情都是谁干的?”
头曼单于一脸阴沉,目光满是愤怒的询问道。
看过营地内的惨景后,头曼单于心中的怒火,几乎让其失去理智。
全都死了,在这里营地的族人,不管妇孺老弱,全都被屠杀干净,很多甚至都被砍下头颅。
到底是谁敢这对匈奴做出这样的事情?
“单于,是秦人,都是秦人干的!”
随着头曼单于的到来,四周所有匈奴人,抑制着怒火,逐渐安静下来,这时候匈奴妇人方才找到机会,把昔日发生的事情,告诉头曼单于。
当得知是秦人来到这里,当得知统领秦国铁骑的人,是秦将白衍时,头曼单于瞳孔睁大,眼睛逐渐浮现血丝。
“白衍!”
低沉的嘶吼声下,是头曼单于滔天的愤恨。
新仇旧恨,昔日的耻辱,如今的屠族,让头曼单于满腔怒火无处宣泄,随着仰天嘶吼,用尽全力的吼声之中,似乎头曼单于已经在心中决定,此生无论如何,都要与秦将白衍不死不休,与秦人不死不休。
比起头曼单于,四周其他匈奴人,也好不到那里去,所有人狰狞而又安静的面容上,眼神中露出的目光,尽是憎恨,与深入骨髓的杀意。
然而正当匈奴营地内,所有匈奴人都沉浸在无尽悲痛、血海深仇之时,远处山丘上,在一个又一个匈奴人的注视中,一小群人影,飞快的从山丘上走下来。
“阿蛮!”
怔怔望着的匈奴人中,穆尔托、坞靥迩等人看到自己的妻儿老幼,全都安然无恙,瞬间从人群中走出来,连忙跑到妻儿面前。
本就已经绝望,不曾想绝处逢生,看到妻儿的穆尔托、坞靥迩等人,心中尽是庆幸,唯有失去,方才懂得珍惜,以至于此刻穆尔托等人,面容尽是喜极而泣。
“阏氏!”
在匈奴,单于的妻子,皆称为阏氏,而看到头曼单于的妻儿也安然无恙,穆尔托等人纷纷松口气。
头曼单于这时候也看到自己的妻子阎氏,在亲卫的护佑下,很快便来到妻子面前。
看着完好无损的妻子,从妇人那里了解情况后的头曼单于,安心之余,也不由得彷徨起来。
此刻,在这酷热之下,看着眼前的一个个亲人,内心本该兴高采烈的头曼单于,背后却感觉到背脊发凉。
白衍已经屠杀匈奴一族,为何不杀自己的至亲之人?
听着身后方才嘈杂嘶吼的营地,逐渐安静下来,最终没有动静,察觉到白衍意图的头曼单于,几息前还有着无尽恨意的脸孔,渐渐的被一丝丝骇然取代,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浮现在心头之间。
怎么办?
这一刻,连头曼单于都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带着眼前这些家眷北上,追杀往北的白衍,这根本不可能,不说这些家眷会拖累所有人的速度,就是那些老弱幼儿,在战场上,都会被秦人利用。
不,不能带着。
可若是不带着,又要如何安顿?月氏在身后,随时都有可能沿途追杀过来,留下这些家眷,无异于送死。
除非留下来,先行带着这些家眷迁徙,安置好家眷后,再去追杀秦人,可这样……
身后那些失去至亲的匈奴勇士,可会答应?
纵使有穆尔托等人在,但头曼单于能想象到,所有匈奴人都不会再愿意跟着他们,也不会再承认他是单于,这也意味着,放弃头曼单于的身份!
迷茫间,头曼单于便听到一旁传来一声声嘶力歇的嘶吼,转头望去,就见到蛊颌红着眼,流泪的跪在地上。
而在蛊颌身旁,穆尔托的妻子,似乎方才与蛊颌说完什么,看到蛊颌的模样,有些担心的退回到穆尔托的身边。
“单于,蛊颌的家人都被杀光了,所有儿女都被砍下头颅,未婚妻也被掳去!”
穆尔托安顿好妻子后,便来到头曼单于身边。
在匈奴,父亡子继,当初蛊颌的父亲桑吉阿死后,母亲与桑吉阿的妾室,都被蛊颌继承,这也是桑吉阿为何有未婚妻,却还有子女的原因。
此刻,桑吉阿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亲人,子女,就连未婚妻都被秦人夺走,这在草原,不仅仅有杀亲的血海深仇,还是对于一个勇士最大的侮辱。
“单于,当初我们,或许不该去招惹那秦将白衍!”
穆尔托说完,一脸颓废,目光茫然的看向头曼单于,言语中,已经充斥着悔恨。
冷静过后,穆尔托也已经清楚的意识到,眼下的这一切,不仅仅是那秦将白衍的报复,更是那秦将白衍,故意设下的局。
看着蛊颌,穆尔托一想到那秦将白衍故意放过所有匈奴首领的家眷,却唯独蛊颌除外,便忍不住发自内心的冒出森森寒凉之意。
白衍目的,是想要让那些失去亲人的匈奴人,拥有一个新的首领,一个与他们一样,带着血海深仇的领头人,所以,白衍才会选择蛊颌。
当所有匈奴勇士,看到一边是家眷安然无恙的头曼单于,一边是与他们一样,都失去妻儿至亲的蛊颌。
所有勇士会倾向于哪一边?
此刻就算头曼单于用以往的威压,下令要所有人,先不去追秦人,已经被血海深仇充斥内心,被那份羞辱弄得失去理智的蛊颌,会同意吗?
而若是蛊颌一开口,其余匈奴勇士,恐怕都会毫不犹豫的追随蛊颌。
这也意味着,头曼单于的地位,已经动摇。
穆尔托不知道当初他们匈奴人,到底得罪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此时映入眼帘的场景,已经让穆尔托在内心深处,充斥着后悔,以及一丝丝害怕。
若是可以,穆尔托不想再去招惹那个中原人,那个中原将军,带着妻儿,平平安安的放牧游猎。
“单于!”
穆尔托目光看向头曼单于一眼,眼神没有往日的神采,见到头曼单于望向自己。
穆尔托看向四周,望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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