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敌伪资产、查抄通敌商人,挣钱的机会很多。即使像左少卿这样级别的人,也会到手不少钱财。
少主子不爱财,这是组里的人都知道的。左少卿用到手的钱财设了一个小金库,按月给弟兄们发补贴。后来弟兄们也想明白了。有权有势的人捞钱财、捞房产,捞得再多也没问题。但下面的小兵拉子想捞一点油水,只要被督查室知道了,非查你个半死不可。索性大家把捞来的油水干脆交到组里来。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反正还会当补贴发回来,是不吃亏的。
经费不足,钱财充公,有这两条,督查室对这个事,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柳秋月有超强的记忆力,又是超级的精细,把这个账管得一清二楚,很得左少卿的信任。
左少卿去了许府巷一个多月,让柳秋月明白一个道理,二组这个单位,与左少卿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左少卿如果倒了,她这个小中尉,立刻就会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大风吹得无影无踪。
有一天,鲁城悄悄地问她,说:“咱们少主子,会是共党吗?”
柳秋月的头皮一阵发麻,回头呵斥他,“干好你的活就行了,少管这么多!”
鲁城是上尉,军衔比她高,但在组内的地位却不如她高。回头细想,她察觉鲁城,也包括下面的弟兄们,都多少和她是一个想法。左少卿一倒,所有人都会被遣散。他们原本就是被踢出来的人。
左少卿能从许府巷回来,让她,也让下面的弟兄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陈三虎那样横行霸道惯了的无赖,在左少卿面前也会吓得缩脖子,也有一点这个道理。
柳秋月忧愁的,是姨妈家的事。
几个月前,姨妈家出了事,姨父病了,是痨病。姨父是家里的顶梁柱,千万不能倒。姨妈吓慌了神,变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柳秋月所有的积蓄也搭了进去。姨父的病,却一点治好的希望也没有。姨妈一咬牙,借了一笔印子钱,指望去外国医院治病,可能会有效果。两个月前,姨父去世了。只留下惶恐不安的姨妈和刚刚十八岁的表妹徐小玉。
此时的姨妈早已没了精神,坐在小竹椅里,只是默默地流泪。
柳秋月好歹拉着小玉,收拾家里的东西。家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被逼债的人一通砸,连个完整的桌椅板凳也没有了。
小玉拉着她低声说:“姐,你要救我。那些人说,十天内还不了钱,就要把我卖到妓院去。那我不就要死了吗?”她说着就哭了起来。
柳秋月一听到这个话,自己也傻了。保密局的人,权大势大,谁敢惹。但具体到柳秋月这个人身上,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少主是个结交广泛的人。去许府巷前,每天都在外面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地面上的帮会也认识不少。这些且不说,她哪怕是派两个弟兄,出面说句话,那些无赖吓也要吓死了。
可现在行吗?少主回来五六天了,一次也没有出去。每天只在办公室里看简报,要么就是站在地图前考虑问题。柳秋月能猜得出来,少主考虑的问题,都是生死大事。少主自己还在未定之天,能回头管她的事吗?她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她拉着姨妈的手,好好劝解了一番。又掏出身上所有的钱交给小玉,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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