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事,总是有点诡异,令人不可预测。请看官们慢慢往下看吧。接下来咱们要讲的,自然是左少卿了。
左少卿从柬埔寨国家监狱里成功越狱,跳上开往曼谷的火车,在柬泰边境城市波贝跳下火车。之后,她一路乞讨,或步行或搭车,经缅甸进入云南再抵达昆明。然后乘慢车北上。左少卿抵达南京的时间,是一九五七年的四月二十七日。
她绝没有想到,她的厄运还没有结束。就在这一天,她被关进南京市公安局的下关拘留所里,并在那里,遇到了另一个灾星。
当左少卿终于走下那辆慢如蜗牛的火车,并且随着人流走出站台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头发零乱,满面倦容。她的全部行李,就是手里提着的一个小包袱。里面除了几件衣服,再有,就是那块至关重要的香皂了。她此时的样子,真的如同一个逃难的难民一样。
她穿过这个曾经很熟悉,现在已非常陌生的南京站站台时,小心地看着周围。很难说隐藏在暗中的“水葫芦”,是否有力量在国内布下罗网,寻找她的踪迹。
但是,当她一出车站,就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了。
出站口的外面有许多警察,还有一些胳膊上戴着红袖标的人。他们正在检查每一个出站的旅客。到了这个时候,左少卿再想往回退已经不可能了。
一个戴红袖标的人拦住她,用警惕的目光上下打量她,然后伸手向旁边一指,说:“往那边走。”旁边另一个戴红袖标的人也向她挥着手,示意她往那边走。
左少卿立刻就看出来了,这种阻拦是有选择的。对有些刚下车的顾客,他们挥挥手就让他们走了。但对他们认为可疑的人,或者像左少卿这样难民一般的人,就被他们指到一个被圈起来的空地里。左少卿想了一下,猜测可能是临近“五一节”,南京的警察们正在清理可疑或者闲杂人员。
左少卿不敢发作,只能尽量平静地走到那块被圈起来的空地里。用她眼光来看,被指到这里来的人,有的人也像她一样灰头土脸、衣服破旧。还有的人则贼眉鼠眼,用惊慌不定的眼睛四处乱看着。
一个警察,手里拿着纸夹子,走到左少卿面前,用冷峻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左少卿明白,目前的情况对她非常不利。
“你的名字?”警察拿着笔,打开纸夹子,抬头问她。
“左少卿。”她轻声回答。
“从哪里来?”警察又问。
“从昆明来。”左少卿的声音更低了。
“来干吗?”
“来找亲戚。”
“干什么?”
“那边过不下去了,想在这里投亲戚,找个事做。”左少卿轻声回答。
“有证件吗?”
左少卿摇摇头,“没有。”
警察的目光就有一点阴沉了,再次上下打量着她。他点着脚下说:“在这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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