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忍着黄雾臭气,几步之间,也是从普通府库走到了秘库跟前。
恰是这时,这厮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嗯?此地有道煞,应该会对我之真气产生压迫才对!”
石仁玉大怒,当即喝骂余列:“你这夯货,莫不是已经将道煞毁掉了?”
此獠言语着,又意识到:“不对,道煞乃是煞气,就算是我,想毁掉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为之的。”
他心情稍定,以为余列是将道煞封印妥当,收了起来,便再次催促:“快快!既然装好了,便直接将东西交给我,今日定有道友的一条活路。”
余列瞧着挡在秘库门口的石仁玉,却是一时间陷入了叹气中。
眼下情况,他最好是不与之斗法,赶紧的开溜才是。
因为等返回了白巢,余列到时候一个告状,就可以让石仁玉这厮生不如死。甚至对方背后的黑手如果处理不及时,没能灭了石仁玉的口,连黑手自身也可能被拉下水。
余列要是担心自个太出风头,他还可以让桂叶落前去告状。
可偏偏的,地下库房就这么一个出入口。那石仁玉也是鸡贼,此獠就堵在前面,等着余列将东西送过去。
以余列对巡查司中人的了解,对方不管东西到手没到手,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定要将他这目击者打杀了,抹除痕迹后才会心安!
于是一声轻叹,忽地在秘库中响起,且不再是黄鼠狼的声音,而是余列的声音:
“罢了。”
嗤啦一声响,余列当即就从黄皮子中破皮而出,露出了自己的身形。
既然必须与对方死斗,他自然就不能再披着没有大成的黄皮子了,免得反倒约束了自身,落败于敌人之手。
对面,石仁玉在听见余列的声音时,面上就已经是惊疑,回想到了什么。
等这厮瞧见余列从黄鼠狼体内钻出,他更是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此獠来不及在意余列究竟是怎么伪装的,他吓得脸色发白,脑中霎时间只充斥着一个念头:“该死,事情暴露了?全完了!”
但这厮不愧是白巢中的老人.
他煞白着脸,手上的动作却毫不迟疑,立刻就掏出了数张封禁符咒,扔在了身后,将身后的通道堵得死死的,彻底的隔绝内外。
做好这一手段后,石仁玉的脸色恢复了几丝血色,咽了咽嗓子,转而干笑的看着余列。
此獠故作轻松的说:“看来,余兄是知道此地恶行了?贫道现在若是解释一番,说贫道也是乔装打扮而来,为的就是搜集证据,不知余兄是信还是不信?”
余列亲眼看着对方将认出封路符咒,耳中再听不见外界任何杂乱的声音,他的面上不仅没有慌乱,反而露出了一丝轻笑,也语气轻松的回道:
“余某自然是信的。
只是不知,石兄肯不肯信我了?”
石仁玉听见这话,面色一时变幻,精彩至极,有庆幸、有惶恐、有忌惮、有祈求……但是末了,他的面色一定,变得狰狞,咆哮道:“贫道信你个鬼!”
此獠的神识剧烈的动荡:“你这家伙,平白无故的插手此事。我等本已经打算放你二人一马,没想到你却偏偏先贫道一步,潜入了这里,自寻死路啊!”
石仁玉很是清楚,只要“道煞”一物落在了余列的手中,且他自个适逢其会的出现在了这里,那么他就是百口莫辩,解释不通的。
姓余的就算真只是诬告,也能玩死他。
他唯一一个解决的办法,就是打杀了余列,并用道煞腐蚀掉余列的道箓,让之死的干干净净,然后推到罗邦城隍身上!
于是在地下库房中,此獠呼喝着,袖子一甩,一条狰狞的妖鱼出现在了地下库房中,其湿滑腥臭,杀气腾腾的盯向余列,巨大的身形将通道再次堵死,且还在变大。
余列面对这一幕,丝毫不慌。他轻笑着取出了紫铜丹炉,轻轻一弹,呼道:
“石兄,你所想要之物就在此炉中,若有本事,尽管来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