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嫁的一个黄家女,对方傍上了一个道吏,黄家中恰好也有道徒诞生,这才在黄家女和夫家道吏的撑腰之下,在潜水郡中扎根下来,成为了一方修道家族。
论年头和底蕴,黄家远远不如余家。
而如果黄家事先的就将余家族人纳入到他们的族地中生活,等到余家一除名,他们便有资格从道庭中,继承余家的道统,增加自家的底蕴。
此时此刻,黄家处心积虑也想要得到的修炼功法,以及众多无需花钱就等获得的法门,就此摆在了余列的面前。
余列现在只需要点点头,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得余家十几代人的积累,执掌家族!
思索着这一点,他顿时轻叹出声:“为人修道,果真还是有根脚,要好啊!”
余家族长听见,不明白余列在轻叹什么,但他也是自傲的捋胡须,附和说道:
“那是自然。我余家虽然每况愈下,但也是这潜水郡中一方的数百年家族,就算不是坐地虎,也是个地头蛇。城中无有跟脚之人,如何能与我等家族中人相提并论?”
对方顿了顿,还小声叮嘱:
“不过列哥儿,这种话你万不要和黑水镇中的道友们说了。那些个本身就在乡下,或是沦落到下乡的,多是没有根脚之人,家中没有底儿的,勿要惹得他们嫉妒,坏了关系……”
听见这话,余列似笑非笑的,看向眼前敦敦长者模样的余家族长。
余列心中忽然就做出了决定:“来时就已经定好了想法,哪能见利而忘,蛇鼠两端?”
霍然,余列从凳子上起身,朝着跟前的余家族长拱手,说:
“多谢族长厚爱,但族中的传承,余列受之有愧,就无须如此了。”
正说的起劲的余家族长,口中话当即就定住了,好半晌才张口啊出一个字:
“啊?”
此人的目光跳动,隐隐明白了余列的意思,目中顿时露出复杂的情绪。
但是余家族长搓着手,也站起身,客气的说:“列哥儿,可是族长伯伯听错了,如此好的机会,祖宗传下来的家业,你是打算不要了?”
余列客气的,面上流露出忏色:
“族长没听错,余列受之有愧,此偌大的余家,还是放在您的手中,以及交由后辈优秀的子弟来继承为妙。”
道庭规定,功法无法私相授受。继承家业有好有坏,最起码的一点,就是得落籍重归余家,就此和余家分割不了干系。
听见余列确定以及肯定的回答,本是和蔼可亲模样的余家族长,面上顿时就生出了愠怒。
但是此人还是压制着怒火,干笑着说:
“余列侄儿,你可是对伯伯有意见,若是因为伯伯尚在而不想回归族中,你放心,等你一落籍回归,伯伯立马就退位。”
“不、不,无须等落籍,只要你开金口,我这就提前将族长之位交予你!”余家族长急声说。
听见这样一番话,余列怔了怔,但还是幽幽出声:
“族长谬言了,余列实在是担不起如此的责任。”
他微微躬身,朝着对方行礼作揖。
这下子,本来还算绷住了神情的余家族长,彻底的绷不住了。
对方怔怔的看着余列,狠狠的一挥袖子,低喝道:
“余列,从你一进门,某就对你客气如斯,今日好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不妨也就说些歹话。”
余家族长怒气着,指着余列的鼻子,棒喝:
“此等好机会,若不是你姓余,体内流着余家的血脉,你当你够得上?你虽然是三年就成就为了道徒,算是个道才,但世间如此者,也是不少,祖上又不是没有过!可是如今的我族,究竟是何境地,你也知道?你当真以为你能再接再厉的,继续突破成为道吏?
人离乡贱,尔九年苦读,三载苦修,十几年的拼搏,就一定再要去道城中沦为底层,搏那虚无缥缈的机会?家族在你之心中,竟如此轻微?”
此人大骂一番,还恨恨地说:“须知要不是族中的供养,你今生安得有修道的机会,怕是连识字都够呛!”
而余列今日虽然是来“辞行”的,预料到了会被责怪一番,但是他可不是过来听人羞辱和辱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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