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都只是扯断了几根胡子而已,就感觉脸皮发疼的厉害,因此实在是想象不到自己的这个便宜学生,是怎么敢、怎么能将自身的皮膜剥下来,然后炼制成血器。
老乞丐咋舌:“好家伙,伱这小子!”
对方摸着胡须,沉吟了数息之后,还是忍不住的旁敲侧击:
“据贫道所知,以皮书作为本命之物,必须得是趁热、趁新鲜的取皮,此中的痛苦极大,老夫听人谈起都感觉瘆得慌,你可是有什么法子能回避……”
询问着,老乞丐顿了顿,想到自己都已经是余列的老师了,何必再兜兜转转。
“咳!”他索性轻咳一声,干脆直接的问:
“你究竟剥了多少皮下来?又是怎么能忍受如此酷刑?”
余列站在对方的跟前,见老乞丐被自己的皮书给镇住,心中窃喜,顿觉这一次的拜师十拿九稳了。
不过他也不敢太过于卖弄,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老师谬赞了。”
余列说:“剥皮之痛,确实是痛彻心扉,难以忍受,即便学生特意配置了麻药,但麻药管不住所有地方,也只能管住一时。在剥皮之后的炼制过程中,辛酸苦楚,实在是让学生终生难忘,只是忍过去罢了。”
这话听在老乞丐的耳朵里,反而让对方感到更加的惊奇,不由的出声:“这般能忍?快说快说,你究竟在身上取了多少皮膜,进行炼制?”
看着好奇宝宝一般的老乞丐,余列沉吟片刻,拱手说:“从头到脚,全部。”
听见余列的回答后,老乞丐松了一口气:“是从头到脚……等等!”
对方一愣:“从头到脚?全部?”
这下子,老乞丐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怪异,像是打量什么怪物一般,猛瞅余列。
对方的目光如此火热,使得余列站在对方的跟前,都有点不自在了。
索性余列自己也轻咳一声,主动解释说:
“回禀老师,剥皮虽痛,但也只是痛在一时罢了。学生有老师的笔记作为指点,不会断肢,没有后遗症,只要耐心点,几天功夫下来,等皮长好长全,连容貌都不会毁,确实是忍过了就好了。”
他补充到:“反正没有害处,少剥不如多剥,无甚区别的。”
但是老乞丐指着余列,沉默良久,才喃喃的说:
“以酷刑手段折磨他人,老夫倒是见得多了。敢一口应下,让他人折磨自己的,也不在少数。唯独自己就敢对自己动手,且如此狠辣的,现在就看见了你这么一个。”
这话说的,余列都不知道对方是单纯的在夸赞他,还是话里面有其他的意思,只能当作不知。
“老师,既然学生已经炼成了本命血器?”
余列满眼期待的看着对方。
谁知道老乞丐这时又沉默了起来,对方瞅着余列手里的皮书,摇了摇头,说:
“可惜可惜,我修的是蛊道,你炼的是皮道。虽然你的心性如此坚毅,但是老夫我又该如何指导你?”
余列心头咯噔一跳,颇是有些措手不及。
不等他出声,老乞丐又轻叹着说:“老夫食言了,便不收你为弟子了。”
余列急了,直起身,大呼:“老师!”
可是对方视若未闻,还一伸手,脸色陡变。
老乞丐面无表情:“住口!你的心性既然如此坚毅,老夫我如何敢教导你?若是稍微有些差池,岂不是也敢将老夫给剥皮抽筋,炼制成法器!”
这话让余列的面色微白,急着要解释,但是对方的话还没有停止:
“你我之间的师徒关系,也不要让外人知道,等你出了这道门,就此作废。”
这时老乞丐的脸上露出了余列从没有见过的厉色,对方冷笑着,毫无嘻嘻哈哈之意:
“嘿!得亏你小子机警,到现在也没有让外人知道半点。否则老夫现在就要清理门户,将你扒皮抽筋。省得你这竖子,今后犯事了,把老夫给拖下水。”
话说完,老乞丐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块令牌,打发乞丐似的往余列的怀里砸来,然后指着门口,呵斥道:
“出去!慢走,不送。”
余列捧着令牌,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进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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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