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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春天的风夏天的雨(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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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在重庆展望时任伟和几个重庆籍队员还特意为他补过这门功课。  可最终他也没能学成出师。

    “东子哥,你不喜欢打牌吗?”那个“小陈”看出了欧阳东地茫然,有些好奇地问道。

    ??“不怎么打,主要是不怎么会打。  ”他摆摆手,谢绝了小陈递给他的烟,“我不会。  ”他别过头去隔着灰蓝色的车窗望出去,白晃晃的日头依然是那么耀眼。  街道边也没什么行人,快划过的店铺基本上都冷清得看不到一个顾客?

    “那你喜欢什么?平时都喜欢做什么?”小陈倒有些不依不饶。  自己给自己点上烟,又追问道。

    “我们东子哥喜欢什么,你会知道的……”头也没回的余嘉亮意味深长地说道。  “小陈,你真想知道地话,不妨问问我,说不定我会告诉你的。  ”

    欧阳东回过头来笑着说:“你都知道我喜欢什么?那我喜欢什么呢?”

    余嘉亮舌头打了个突,顿了顿才说道:“怎么贺平还不打个电话过来?也不知道他接到人没接到!”说着就指使两个女子打电话。  又给欧阳东解释,她们还有三两个同事,也要从省城过来……

    欧阳东心不在焉地点头支应了一声。

    他忽然记起了一件事,一件对素来大手大脚地余嘉亮很重要的事情――失去主力位置的同时,余嘉亮也失去了很大一截收入,比如三连胜时他的奖金就比贺平少了五六万,平上海红太阳那场比赛俱乐部给的奖金是今年联赛单场比赛的最高奖金,象向冉这样的主力队员光奖金就是七万六。  而坐在场地边作替补地余嘉亮似乎只有几千……他今年的收入肯定还比不上去年,甲a的替补许多人还远远不如一个甲b中游球队的主力收入高。

    余嘉亮今天晚上请自己吃的这顿饭,题中之意已经呼之欲出。

    他想争回自己的主力位置,想争那份让人眼红的收入!

    ?…欧阳东暗自叹了一口气。  这种事情他是一点忙也帮不上,谁上场谁作替补是主教练袁仲智决定的事情,连彭山也只能对个别位置上地人员安排提点参考意见。  而眼下陶然最让人放心的就是中前场――在争夺主力位置这个问题上,余嘉亮基本上没有一点机会,肖晋武已经连续两轮被媒体评为“本轮最佳阵容”的前锋,在队上的位置已经不可动摇;周富通的经验能有效地牵扯开对手的防线,虽然有个体能不足地老毛病,但是既能把握机会也能创造机会,即便到比赛尾段他坚持不下来,可那时陶然基本上都已经胜券在握了。  即便肖晋武或者周富通因为种种小毛病不能坚持到最后,袁指导的第一人选也不会是余嘉亮,肖晋武的替补是人高马大的冯展。  这能确保陶然队在场上有一个制空点。  周富通的替补好象就是自己,他已经不止一次在比赛的最后时刻被顶到锋线上……除非肖晋武或者周富通有点大伤病长时间不能上场。  那时余嘉亮才可能有机会,而且这还得看他自己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但是在这一点上他肯定不如肖晋武,当初就是他受伤缺席比赛时,肖晋武才有机会连续,而且从那之后就牢牢地占住了主力的位置?

    欧阳东唆着嘴唇,思考着这即将到来的棘手事。

    怎么样才能化解掉余嘉亮心中的怨怼和愤懑,这是他马上就要面对的事情。

    思索了半天他也没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地办法,看来他只能安慰下自己地小兄弟,让他咬牙撑过这一年,明年周富通就要挂靴了,那时余嘉亮一定能找回自己的主力位置;但是在找回自己地主力位置之前,他还不能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哪怕不能上场比赛,训练也丝毫都不能马虎,还有业余时候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生活……

    看着和两个女子谈得眉飞色舞的余嘉亮,欧阳东突然觉得这些话全是多余,他要真能听进去自己的说教,还能铺摆下如此大的阵仗?

    ***********

    晚饭是在一家很有名气的五星饭店里吃地,既丰盛又奢华。  除了一些三不kao五的花边新闻以及其它俱乐部里传来的各种小道消息,三个陶然队员倒也没多说什么话,吃罢饭余嘉亮和贺平又开着车,把几个女人和欧阳东一并拉到南城江边一处很排场的娱乐场所,在领班一口一个“亮哥平哥”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三楼上早已预定好的包间里。

    各种酒水,各式水果小吃流水价地端上来。  然后服务员照例一句“有什么需要就吩咐”,就掩上了房门。

    ?”“东子哥。  唱歌吗?你喜欢唱什么歌,我来帮你点。  ”贺平笑着说道,一手举着一个开启了瓶盖的啤酒瓶,又问,“您喝什么酒?啤酒还是红酒,或者是白酒?

    ?。“……矿泉水。  ”欧阳东在软软地大沙里挪动了一下,让自己和小陈还有另外一个连姓名都没搞清楚的女子离得稍微远一些。  他实在有些受不了她们身上那股子浓得闷人地香水味。  哪怕那是一种闻上去挺清爽的香水也不行。  他胡乱地翻看着不知道是哪位客人丢下的一本杂志,在目录上浏览了一下,就呼呼啦啦地翻到他感兴趣的那一页,仔细地扫了两眼,却又搁回茶几上,并且把自己的手机压到杂志?

    曲。他旁边那个体态风骚的女子kao过来,用不那么标准的普通话问欧阳东喜欢谁地歌

    ?嘉亮!“我不会唱歌。  ”他仰kao在沙上,好不容易才没对这个几乎扎到他怀里的女子火。  因为是余嘉亮的生日。  而且从重庆展望开始他俩的关系就一直不错,他才强忍着没有拂袖而去。  这倒不是他有多么的清高,而是因为他确实没这个兴趣,一想到这所有的安排背后的那个难题,他就有些恼火。  更教人恼火的是,安排这些乱七八糟事地人。  竟然还是?

    眼前搂着个衣饰新潮女子不规不矩、对着话筒咿哩哇啦乱嘈嘈的家伙是余嘉亮吗?

    “东子哥,我们合唱个‘天仙配’怎么样?”小陈抱着他的一条胳膊晃悠了两下,腻着嗓子甜丝丝地问。

    欧阳东不耐烦地拨拉开她的手,对着贺平道:“你让她们安静点。  有什么事,你们就直说,事归事玩归玩,我可不喜欢心里牵挂着什么,那样的话也不能玩得尽兴。  ”他端起了杯子,这能让那两个腻味着他的女子举止小心点,她们再有什么夸张地动作。  兴许就能让水洒到他衣服上。  那样的话,他就正好借机作然后走人。

    ?!余嘉亮和贺平交换了一下眼神。  看来这事有?

    ?。余嘉亮放开了搂着的女人。  把话筒也交给她,然后吩咐几个女人离他们远点,自己去唱歌吃喝玩耍,这才又开了一瓶满商标都是外文的洋酒,斟了一杯,递给欧阳?

    ??“明天还有训练,我不能再喝了。  ”刚才吃饭时他喝了三杯白酒,这还是因为实在拗不过情面才喝下的。  他看见余嘉亮准备为他换上啤酒,赶忙制止他,“啤酒也不能喝了。  我就喝矿泉水。  ”他本来想告诫余嘉亮别再喝酒了,但想了想,他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余嘉亮应该知道?

    “东子哥,我是你引来莆阳陶然的,这份情谊我永远都记得。  ”

    “……你要是没本事,我再说什么也白搭,进还是退都在你自己。  ”

    “不是这么回事,东子哥!象我这样水平的年青队员,甲a甲b里多的是,为什么他们不能出头我却出了头呢?这全是因为你,还有叶强老师。  我真心地感激你们!”余嘉亮把半杯酒喝完,又伸手去拿桌上的酒瓶,他在手指在触摸到酒瓶地那一刹那停顿了一下,然后把手伸向一瓶矿泉水。  贺平也赶忙把手里地酒杯换成矿泉水。

    “东子哥,今天请你来坐坐,确实是有事想找你帮我――不,是希望您能帮我!要是您不帮我,我在陶然的日子就屈指可数了……”

    欧阳东凝视着他,良久才疑惑地问:“你做了什么事?”前几天他还和雷尧在电话里说过关于眼下重庆展望里地事,雷尧告诉他地事情。  他以前连想都没敢想过。  当时雷尧就冷笑着说:“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就差自己拿刀子去杀人了!”

    他的目光教余嘉亮憷,半晌才吃吃艾艾地说道:“我……能做什么事?陶然的规矩那么多,我还能干下什么事?”

    “那你怎么说‘在陶然的日子屈指可数’?”他把目光转向贺平。  贺平赶忙解释:“东子哥,你别误会,亮哥的话可不是你想的那些事……别家俱乐部队员干地那些事我们哪里敢啊!亮哥就是想说,让您瞅机会为他找个好东家,眼看着他就要废在陶然了。  再不找路子就怕晚了……”

    贺平这急惶惶的话让欧阳东更加摸不着头脑。  废在陶然了?再不找出路就晚了?这个赛季刚刚过一半哩,怎么就说得到一个“晚”字?俱乐部之前不是很器重余嘉亮吗。  怎么就说到“废”字了?

    “这个星期一,亮哥挨了袁指导地骂……”贺平畏缩地看看默不作声的余嘉亮,许久才下了决心,把事情抖搂了出来。  大前天,余嘉亮拎着一大堆好烟好酒好水果去了袁仲智家,结果当天晚上就被袁仲智喊回去臭骂一顿。  “亮哥在东西里夹了十万块钱……袁指导说了,就他这付德……就他这模样再也甭想在陶然踢上球。  他宁可废了一名队员,也不能让亮哥出去、出去……”他一连重复了好几遍,到底也没能找到一个涵义相近的词来传达袁仲智的意思,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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