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场合里把这种暗地里的揣摩和猜测提出来。
有机灵地记者委婉地问道:
“您对欧阳东在本场比赛里的表现有什么看法吗?”
“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好球员。 作为教练,作为同事,我为他感到骄傲。 同时。 我也为他感到惋惜,更为他的遭遇感到愤怒。 ”
这远远出记者们意料之外的答案让会场响起更大声的议论。 对一个队员来说。 不可能再有比这席话更高的评价了,要不是因为袁仲智毫不退缩地目光,人们简直要怀疑他的这番话是为了讨好那些造反的队员而说的。 可是,这“惋惜和愤怒”又是怎么一回事?
聪明的记者立刻把这摸不着头脑的话和昨天的新闻联系到一起。
“袁指导,对于欧阳东落选国家队一事,您有什么看法吗?”
?。“我,没有。 任何的,看法!”袁仲智瞪着那个提问地记者一字一顿地说道,最后那两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迸出来?
这也叫“没有任何看法”?
照相机的闪光灯立刻闪烁作一片。
袁仲智安静地平视前方,任由记者们拍照。 一直到新闻布会结束,他都再也没有回答任何关于欧阳东、国家队或者他辞职一事的问题。
当日晚间,莆阳陶然俱乐部就郑重地告诉媒体:经过董事会慎重考虑和研究,主教练袁仲智在职期间球队成绩斐然,俱乐部已经拒绝了他本人的辞职申请。 他将继续担任莆阳陶然俱乐部主教练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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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四日中午,莆阳陶然俱乐部办公室接到一份传真,这份从足协来的传真上要求,陶然俱乐部地二十四号队员欧阳东务必在两日内到国家队报到。
十五分钟后,陶然俱乐部给足协回复了一份盖有俱乐部公章的传真,该传真上说明。 鉴于俱乐部已经处在联赛的暂休期,队员已经放假,故此俱乐部无法及时同队员欧阳东取得联系。
次日的报纸上都刊登了一条来自足协的新闻:国家队中场队员谭剑因为家中有事已请假不随队欧洲拉练,中场队员杨晋泉在二十四日上午的训练中不慎和前锋雷尧撞到一起双双受伤,都不能参加这次拉练,因此国家队教练组已经紧急招集莆阳陶然的欧阳东并武汉风雅二球员到国家队……
可直到国家队在国内集训的最后一天,人们也没能在训练场地上看见欧阳东。
最新的消息是,山东大东海的张栋成为最后一名到国家队报到地队员。
欧阳东呢?他干什么去了?
这可是第一例球员不响应国家队号召地事哩!鼻子比狗还灵的记者们立刻便嗅出这件事情里蕴藏着多少新闻价值。 他们立刻便把电话打到莆阳陶然,打给袁仲智和方赞昊,打给向冉和甄智晃。 打给所有可能知晓这事地人。 当然,肯定也不会少了这桩新闻的主角欧阳东。 可谁都不知道欧阳东去了哪里。 即便他们知道。 他们也不会说。 向冉还劝告那个和他关系挺不错的省城晚报的记者,这种时刻最好是让东子一个人清净清净。 可当那个不知好歹的记者继续盘问欧阳东的去向和不到国家队报到的动机时,向冉再也按捺不下心头的火气:
“你他娘的还是人吗?说东子不回应国家队招集的家伙还是人吗?一个被几万人喊着‘滚下去’的球员,他做梦想的就是再穿上那件象征球员最高荣誉的白色球衣,然后用自己的表现来洗刷自己的屈辱!他等的就是这个,他在比赛里表现失常也是因为这个!你他娘的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自己,东子是你嘴里说的那种人不是?!”
这几天在陶然挨骂听训吃了一鼻子灰的记者可不止这一个,可记者们的敬业精神还是可叹可嘉,不知道是谁从哪里打听来欧阳东在省城家里的电话,于是那个电话立时就成了热线。 可记者们的努力并没有得到任何回报,那个电话从来也没人接听,直到国家队已经飞到了欧洲,才有个幸运的记者打通了那个电话。
“喂,”一个省城口音的年轻女人声音在电话那头应道。
“请问,这是欧阳东的家吗?”记者顾不上感慨自己的好运气,赶紧问道。
那女人肯定地答应了一声,问:“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是《球报》的记……”
电话马上就被掐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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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恼恨地盯着电话机,恨不得用目光把它砸得稀巴烂!
欧阳东不在家,她现在都不知道他在不在省城,因为他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除了在生日那天他给自己在传呼台留言祝福自己之外,他似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她咬着嘴唇很久都没挪动一下脚步,然后把电话线狠狠地拽出来,还用脚踩了好几下。
――你……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