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外人就是老甄的小姨子前两天老甄两口子还让我给你提这事哩结果一转眼你就进山了。人家可是法院的女法官学历高着哩硕士啊人也俊俏身高模样都跟你般配……要不这会儿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中午时抽空过来趟你和她见见面?说话里她已经站起来翻找自己的电话本。
欧阳东现在就一门心思回省城了。别说中午饭连这还没好的茶他都没空喝。刘源的婚事说话间就要办了他也得回去打一头看看有没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的;重庆那边的主教练还没落实他得打听打听明年谁来填这个缺顺便问问这主教练的脾气秉性;今天就是秦昭的生日去年他就没去参加今年要再不去就太不好意思了……一大堆实话连着瞎话欧阳东好歹是推托掉卢月雯的一番好意。他这就要回省城。至于余嘉亮欧阳东已经顾不得这个小兄弟了反正他已经是陶然的人了何况他还有个方什么的守门员哥们在莆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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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东又一次回到了几天前他匆匆忙忙逃离的家。
逃离。还是逃离自己的家。欧阳东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坐在沙里自嘲地笑起来他怎么就落到这步田地了?
安静的大客厅里没有一丁点的杂音客厅一角的书房门半掩着里面也没有滴滴答答的键盘打字声房间里也没有那种惯有的淡淡薄荷烟味道这说明那女作家不在家。茶几上扔着几包开了封或者没开封的零食小吃沙前的地板上好些零碎的瓜子壳不用问这一定是粟琴的杰作。她也不在家。他找刘源要了她新的手机号码可怎么拨打都不通这家伙口口声声要找自己等自己找她时她自己却连手机都不开……
他的手机却在这时响起来。这可不是粟琴打来的。
你还在莆阳?这是刘岚。当欧阳东刚从重庆回到省城时她就出了外勤;她回来时欧阳东却已经去了莆阳现在欧阳东又回到省城她却又带着她的那一小组人去了外地区的农村赶做节目。去小团山玩得怎么样?
一般吧也就那样就算了了自己一桩心事。欧阳东咧咧嘴。……你哩这次出去还顺利么?刘岚所做的电视栏目属于新闻背景深度报道这种报道一般都会遇到很多难以想象的困难极少有顺利完成的时候。
还行。就是这两天这里的天气不好路况太差我们进不去。人倒能进去可器材进不去。要是明天还不行我就准备雇人帮我们把器材背进去。
欧阳东能想象到刘岚说这话时的神态多半是唆着嘴唇咬着牙扑闪的大眼睛里还挂着一抹忧愁……他嘴角已经浮现出几丝笑意。
那你们可要小心点……
这话里有关心的成分可话里那种客套的成分却更加浓厚。这可真让人奇怪咱们的东子和刘岚说话时几时变得如此模样了哩?难道他割舍下埋藏在心底里的那份感情了么还是他变得更加世故和圆滑了……
你在省城还要呆多久?刘岚沉默半天又问道。她和我们一样也是突然间觉察到刚才那话里深长的意味这让她有些不安这一次有希望进国家队么?她忽然觉好长一段时间以来他和自己通电话时好象都是这样的口吻就象一个普通的朋友那样淡淡地和自己随意地说着这样或者那样事再不象以前那样小心翼翼地注意每一句话或者每一个措辞。这说明什么?
进国家队的事可不好说。欧阳东当然不可能琢磨到这短短两句话里刘岚那突然纷乱起来的心思。他站起来到墙角给茶杯里掺水我在省城呆多久就看这次能不能进国家队。进了的话大约下周二三就得去北京报到要是没进下周一我就准备回桐县了。省城里朋友熟人太多几乎没法好好休息我现在就想找个清净地方好好呆几天……不真不用了我还怕没时间蹭你一顿饭么?……欧阳东说着说着便笑起来。等我从北京或者桐县回来吧。这次时间真是太紧了……
刘岚终于意识到这些平平常常的朋友间的聊天代表着什么。欧阳东已经放弃了或者说已经接近于放弃了他大概意识到自己不会为他做出牺牲吧;而他哩他的足球生涯正要迈进颠峰期他也不可能为她做出牺牲--联赛最后那两场比赛里他的表现连刘岚单位里那些专跑足球这条线的同事们都为之震惊足球类报纸上更是连续几期都把他作为新一届国家队成员的当然人选甚至还为此研讨起国家队在即将开始的预选赛里可能采取的战术套路……
直到地区宣传部的一个干事来敲门捏着电话话筒的刘岚才从茫然中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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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
捧着茶杯、同样有点走神的欧阳东仰起脸这才看见是邵文佳和自己打招呼。她的笑容看上去有点僵硬总是神采飞扬的脸庞也显得很憔悴吃力地弯着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便昂着头吞下手里的一把药片。她闭着眼睛喘了口气就走过来扶着沙靠背慢慢地坐下去。她连饮水机到沙之间的这两步路都象走不稳。
欧阳东朝她点点头。看来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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