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翻了。”助理教练话里带着几分惋惜刚才他一直在关注着这头的半场攻防训练只是眼角瞄到一些他现在还有点怀疑自己看见的东西是不是真的。
袁仲智笑了。没看清楚这好办让欧阳东再做一遍就行了再说场地边几十号球迷都在嚷嚷只当是顺应民意。
这回防守队员换成向冉。
踩球;用脚尖轻轻地碰着足球让它慢慢地向前移动;再踩住它。向冉显然比曾闯更熟悉欧阳东他没有贸然出击只是慢慢地随着欧阳东的动作向后挪动着脚步他在寻找抢断的最好时机。
欧阳东的动作突然快起来。左脚抬起从球面上划过落地时右脚抬起从球面上划过右脚落地左脚又抬起来从球面上划过转眼间已经是五次交换左右脚向冉根本不能确定他到底是准备用左脚突破还是用右脚突破他只有连连后退;欧阳东第三次抬起右脚划过球面时再不是虚虚地拂过鞋底在球缘上一蹭足球已经滚向右方可右脚落地时脚弓又轻轻一扣足球又滑回左方他左脚在球上一磕轻巧地从重心完全左倾的向冉身边窜过去。
被欧阳东一连串动作折腾得东倒西歪的向冉咧开嘴乐了。
那个辽宁记者抱着昂贵的相机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可惜了。”
他的同行眨巴眨巴眼睛没说话这三个字里的味道可是真够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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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陶然队里的气氛都很压抑。关于欧阳东转会的风言风语已经传遍整个俱乐部除了一两个和欧阳东竞争同一位置的队员别的人都觉得除非陶然俱乐部疯了否则他们不可能这样做卖掉一个无关大局的球员和卖掉一个欧阳东这样的队员完全是两码事。就在他们私下里对这事表这样那样看法时又传来一个消息:陶然集团准备换掉俱乐部的总经理和主教练新的人选现在就在省城只要周六的比赛出现那么点闪失他们马上就能走马上任。
袁仲智要走?无所谓这个没有取得一场胜利的家伙早该拍拍屁股走人了。
方赞昊也要下课?!他可没得罪什么人啊。球队成绩是不好可这也不能牵连到俱乐部的总经理吧。队员们和俱乐部官员都为这个精明人抱屈。那些大人物怎么这么不明事理哩?是董长江和袁仲智他们把队伍带到今天这份上和人家方总经理有什么关系?!
周五上午的准备会开始时和平时没什么不同袁仲智借助幻灯和录象详细地给队员们解说辽宁队需要注意的战术、需要注意的队员在对方罚前场定位球时防守队员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对哪些人应该重点盯死对几个有威胁的队员甚至安排人专门跟随……
“克泽、特瑞克和欧阳东不需要参加防守一旦我们控制球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球交给他们三个中的一个……”袁仲智在幻灯片上标志出三个队员的大致位置这三人中欧阳东居中特瑞克突前克泽的位置偏右但是比欧阳东更靠后一些。至于另外一个头球不错的前锋冯展他需要回来协助防守。
向冉因为累计黄牌停赛一场年轻的曾闯第一次在联赛里出任中后卫德国佬劳舍尔也被安放在后腰上“无论进攻还是防守我需要你和克泽始终保持十五米以内的距离” 袁仲智盯着德国人石刻一样的长方脸直到翻译把话说完劳舍尔点头他才收回目光。
“你们两个”他指着左右两个中场“右边路唯一的任务就是防守尽可能地阻挡或者延迟他们的进攻我不需要你们这条边提供多少进攻只要你们守住不要轻易让对方突破;左边要大胆地压上就压他们这条边。克泽你的位置要向右靠要和右边协防……”
在背水一战的情势下还没有完全进入角色的袁仲智终于露出他不为人知的一面虽然陶然队的阵型还是四四二可仔细分辨的话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四四二正确地说它应该是三一三一二在德国呆了四年的袁仲智甚至严谨到为每一个队员划出攻防中的活动范围惟有欧阳东是个例外他可以在中前场任意活动。
“你这番准备能起作用吗?”散会后方赞昊故意慢了几步和袁仲智走在一起。曲划得这么细致他听着都新鲜看来这个袁仲智肚子里也未必都是草。
“死马当成活马医。”
袁仲智抛下怔愕当场的方总经理自顾自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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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场比赛毫无精彩之处显然双方事先都做足了功课把对手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因此双方都把大量的精力投入到中场的控制权上整整四十五分钟的纠缠谁都没能占到什么便宜虽然各自都创造了那么两三次有威胁的射门机会可又都没能把握住这机会。唯一让陶然队和莆阳球迷高兴的事情就是对方有三个人都领到了黄牌这多少能让他们下半时有所顾忌;可欧阳东额头上那条血糊糊的大口子也让辽宁队员解气他们当然知道谁是陶然队的主心骨何况欧阳东手臂上还套着队长的袖标有人甚至在心里埋怨自己的队友怎么就没把欧阳东给踢下场去?
中场休息时袁仲智在黑板上划得白一道红一道地再一次提醒自己的队员下半时应该注意什么他甚至没去问问让队医折腾得直吸凉气的欧阳东。队医在欧阳东额头上那条两公分长的伤口上贴了几根创克帖这才算止住流血。
“都看清楚了?”袁仲智挨个打量着脱光脊梁的主力队员大口喘息的队员们用眼神回答着主教练的问题。
欧阳东要了一把湿毛巾先抹去脸上的血渍又在头上脖子上抹着汗水。末了他伸手要了一瓶水咕嘟咕嘟地大口喝着。
就在袁仲智站在更衣室外抽烟时辽宁队的主教练恰恰也站在门口两人只是点点头都没说话隔着一段走廊各自抽着自己的烟。
“你怎么就没问问欧阳东的伤?”从更衣室跟出来的方赞昊既象埋怨又象提醒地说道自己有队员一脸是血没听说有象袁仲智这样硬心肠的主教练的哪怕是个外人这时候也该去问候一声吧?
“问他干什么?他要不能踢队医会告诉我。”袁仲智冷冷地说道。他就没瞅方赞昊一眼只是把手里的烟卷吸得嗤嗤作响一根烟吸完马上又接着烟蒂上的火燃起另外一根。
“你有多的烟么?我忘记带烟了。”他把手里的空烟盒捏做一团扔在墙角。
他这番举动没把方赞昊当场憋得背过气去半晌他才从衣兜里掏摸出大半包中华烟拍在袁仲智手里。
“他是队长。”袁仲智阴沉着脸慢慢说道“你以为一队之长就那么好当?”
看着袁仲智的背影方赞昊象是懂了点什么他拉开更衣室的门朝里面瞅瞅摇摇头又点点头沿着走廊向另一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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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场由陶然队开球。
随着主裁判的哨音冯展把球轻轻拨给特瑞克特瑞克拨给已经过了中线的欧阳东欧阳东把球向前一磕跟着跑了两步就猛然把球踢起来。
这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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