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就生这么多事情刘岚听得怔良久才吃吃艾艾地问道:“那你父母亲他们是怎么去世的?”欧阳东没答腔只是使劲摩挲着淤胀的脸颊。刘岚以为他没听见就把问题又问了一遍“你父母是什么时候去世的?那时你还很小是不是?”
欧阳东慢慢放下手这女的是怎么回事她难道看不出来自己不是没听见而是根本就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她难道不知道这样问自己很没礼貌?自己和她仅仅是在同一间大学里同学两年而已前后差着两个年纪不说还不是一个学院的同学。他的目光在刘岚脸上打了个旋女孩一脸关心忧虑未经修饰的粗黑眉头也轻轻地蹙在一起映着房间里温柔的灯光她的眼底还有几星水光。
欧阳东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有十三年了。那年我九岁……”
那年欧阳东九岁。他们生产队虽然是划在房山公社下但是赶场却一般是去青龙乡去那里比去房山镇要近十华里山路。一天晌午从地里回来父亲对母亲说房山镇上这一向韭菜卖得贵一斤比青龙要贵出一毛五分就叫母亲从自家地里拾掇了满满一背篓绿油油的韭菜半夜两三点就出――这时候走天大亮时正好赶到房山镇顺利的话卖完菜天黑前还能赶回来。
然而父亲第二天晚上没回来。天都黑了一个外村人带来口信父亲出事了。路太湿滑他栽进一条并不太深的沟里平时这样滑溜的泥地并没什么但是那夜里他恰恰背了满满一背篓浸过水的韭菜;那道沟底有一块狰狞嶙峋的大石父亲正正地摔在它上面……被人看见时身子早就硬了……
又过两天埋了父亲来奔丧慰问的亲戚都还没走*光几天没吃没喝的母亲一根麻绳就搭上房梁……山里日子太艰难她没那勇气拉扯着一个半大孩子屋里屋外忙何况父亲下葬还拉了两三百块的帐……
父亲新添的坟茔又被刨开几个亲戚帮着欧阳东的伯伯叔叔安排了他母亲的后事。大伯第一个妻子为大伯生了个女儿吃不得山里的苦扔下丈夫女儿走了大伯又续了邻村一个寡妇那寡妇带来一个女儿还又给他生了两个女儿他家实在不能再添一双筷子虽然他想儿子都快想疯了;叔叔虽然分家另过但还没成家他更不能养活欧阳东那样他就别想寻个女人做婆娘。欧阳东只能东家一餐西家一顿地刨吃食即便这样也经常有上顿没下顿谁家都不宽裕。去学堂读书自然更不可能。
一个月后在外务工的舅舅过江来看自己的妹子和妹夫他还不知道妹子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征得长辈的同意他把欧阳东引领走一起回舅舅家并且在那边村上的小学给欧阳东交上学费让他有机会再去读书虽然每天要赤着脚走好几里山路。舅舅在铁道兵部队服役八年见过世面知道读书才是山里人走出大山唯一的出路……
“那你……你舅舅家才是你真正的家?”欧阳东的故事讲完刘岚这个感情丰富的姑娘已经在那里掉了不知道几多眼泪“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也跟你去看看。”羞涩地说出这句话她的头垂得更低脸就红得就象一个大苹果。
欧阳东傻了“我也跟你去看看”这话好说的么?他仔细审视着刘岚他要判断这话里有几分真实性。刘岚也大大方方地看着他眼睛里流露出深沉的怜惜和炽热的爱慕。这个男人真教她着迷尤其是当她知道他一个人便把壮实的苟家三兄弟打得抱头鼠窜时她就觉得这个男人一定能给自己很强的安全感他那高大结实的身板硬得和钢针一样直竖的短粗黑的长眉坚毅的眼神和倔强的嘴唇没一样不合自己的心意。她不觉得自己说这样的话有什么不对虽然自己还在读书但是那些没走出县城的姐妹们很有些才二十岁或者不到二十岁就嫁人的。她多情的大眼睛注视着欧阳东现在她的命运就握在欧阳东手里看他是点头还是摇头。
欧阳东使劲眨巴着眼睛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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