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纯以前特别喜欢在操场上晒太阳,尤其是冬日,久违的暖阳洋洋洒洒地扑在身上,可以驱散阴冷的潮湿气。
底下没有垫任何东西,她直接大喇喇地坐在杏花公园的一处草坡上,仰头上下打量着慕瑾臣一身笔挺的西装,不怀好意地笑:“小舅,凡人的生活不适合你,你还是赶紧回天上去吧。”
慕瑾臣微微笑:“莫非,你是偷下凡间的仙女?”
抱着膝盖,赵纯将目光投向远方:“错,我只是一个乡野村姑,守着属于我的庄子,种田织布。然后,再找一个适合自己的憨厚农夫,一起养家过日子。不必大富大贵,相濡以沫即可。”
他低头看着她,笑容微敛:“你不需要时刻提醒我,我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他们本来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赵纯默不作声,由着他像块石雕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旁边。
良久,她才低低地说:“其实,你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么吧?”抬起头询问他:“小舅,你有过心动的感觉么?在猛一瞬间,心里忽然一跳,有一个声音告诉你,就是她了,这辈子我就认定她了。”
她曾经对自己说,就是叶昕了,青梅竹马,知根知底,这辈子就赖定他了。
可惜,所谓的心动只是一时的,终是没有抵得过长久的无望。
水润的眸光微微一闪,赵纯眼神黯淡下来。慕瑾臣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只觉得心头莫名地疼了一下。他微蹙起眉:“你有心动过?”
赵纯不答反问:“你在逃避我的问题么?你说要和我培养感情,可是连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怎么去培养?”
她一直觉得慕瑾臣这个人既可笑又可悲,永远像个绅士一样温文尔雅,给所有人制造他纯良无公害的假象,内心犄角旮旯里的那些阴冷的、复杂的、甚至于无情的蒙尘世故始终深深埋葬,谁也无法踏足他的禁区。这种人活在世上,冷漠又孤单,他不会让人轻易窥探到他的真实想法,就连感情都吝啬诚实表达。
赵纯站起来,拍了拍裤子后面的碎草渣,有些嫌恶地说:“小舅,等你学会了爱人再跟我谈感情应该怎样培养。”
胳膊被他一把握住,慕瑾臣眸光深邃:“你觉得我不懂爱?”
“是。”她扭过身,直视过去:“你如果懂爱,就不会拿自己的婚姻不当回事!你如果懂爱,就应该和其他女人划清界限!你如果懂爱,就不应该强迫我接受你!”
慕瑾臣微微下倾,手臂一用力便将赵纯圈进了自己怀里,一只手顺势扣上她的后背,将她牢牢定住:“我不懂爱,那你教我。”
挣脱不掉,赵纯顿时气急攻心,小脸涨得通红:“你到底要不要脸?快点放开我!”
他不为所动,重复着之前的话:“你教我。”漆黑如墨的深眸定定地看着她。
赵纯瞪他半晌,最后只好挫败地低下头:“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什么本事教得了你?!”
头顶蓦地响起慕瑾臣一本正经的声音:“用你的标准去衡量如何爱人,想怎么教随你。”
赵纯怔住,他这是在给自己机会名正言顺地调/教他?!
偶买噶!她忽然有一种天上的各路神仙终于开眼的狂喜!
淡眉下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重新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赵纯挑眉道:“不管我怎么教,你都毫无疑义地直接接受么?”
慕瑾臣扯起一笑:“悉听尊便。”
既然他都回答地这么爽快了,赵纯自然会顺坡下驴,不做推辞。
公园内来来往往的小情侣不占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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