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出登船踏板的音效。
在让屋内全程沉浸式感受着观众身临其境不禁发出惊叹声的同时,刷新简灵儿世界观的时刻也就此上演!
“哎呀,我还说是谁呢,原来是烂相(公)你来了呀......”
苏白的声音秒切成了花船老鸨肥婶,屋内听众顿时就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而简灵儿是整个人都吓傻了,比见鬼了还见鬼!
“这!!!”
“他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简灵儿崩溃了。
所谓的秒杀,就是只需要一秒!
其实她不太会讲粤语,也听不太懂苏白在唱什么内容,只听得明白登船什么的......
但就那个声音的变换,跟他具体在表诉什么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不仅是从略显猥琐的年轻男子声变成了中年妇女的声音,竟然还......还拖拽拉长带点娇嗲......
简灵儿顿时浑身寒毛倒竖,身上才涌起鸡皮疙瘩都在一颗颗的炸裂开来!
听他念唱几句后,马上又听他切换了一个更年轻的女子声音应和。
不明就里的简灵儿再也按捺不住了,连忙问身旁的保姆阿姨道:“王姨,他这是......在唱什么?”
保姆王姨是香江人,她是会粤语的,只是她也已经瞬间就听得入了迷。
简灵儿一连问了三次,直到她用力扯了扯保姆王姨的衣角,保姆阿姨才猛地回过神来。
“噢噢噢!好像是在演两个人吵架,是男的要找女的借钱,但女的好像不肯借......”
王阿姨半眯起了眼,边听边“同声传译”起来。
“女的在说,哎呀,难为你说借,还借得那么心伤,你张开嘴我就看到你那条肠了!你以为我当初真的要跟你上岸啊?骗你的,跪倒喂猪全是看在钱的份上啊,你没钱过来谁认你是相好啊?噗......”
王阿姨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喷了出来,那婊子无情的话语都不能说接地气,是已经直白到贴在地上了啊,又连忙“咳咳”一声,强稳心神继续翻译:
“难道你不知道......不知道我们鸡的心肠就是跟铁一样的吗?你有钱的时候来,那你是我情郎,没钱你还来?那你就赶紧给我滚蛋,我现在有个师爷罩着了,你激怒我,我就送你上公堂!”
“男的很生气,呃......爆粗口了。”
“说什么?”
“粗口......”
“翻!”
“......男的说,嗬?送我上公堂?你立什么,呃,你立什么叼......叼案啊?”
“女的说,我就说你白嫖......”
“噗!”
简灵儿也忍不住笑喷了出来,又着急忙慌的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保姆王阿姨也急啊,她好想看在边拉板胡边唱歌的苏白来着,太秀了啊!
但由于他说唱的节奏太快且信息量巨大,为了翻译,她不得不闭上了眼睛竖起耳朵全神贯注!
“男气急说道,别以为你现在有师爷就了不起啊,说到打官司,我还占地利呢,我说出来都怕吓死你啊,我老爸,是当知台的!”
“在衙门里捡马屎啊?噗,咳咳......”
“我阿叔,做布政!”
“恃着有条雉鸡尾啊?噗!”
“我大伯父,是能打的大将军啊!”
“在衙门里打更和扫地吗?”
“我大哥,南海县令!”
“噢,拉板子的。”
“我弟弟,是河泊所,管住你了吧?你就别嚣张,要是不给我钱,我出张花票(悬赏,类似江湖追杀令)就干掉你,就问你给不给!”
“那女的不怕,说,你就别吓我,激怒我,我现在就叫师爷出来!当初以为你是大财主,原来你只是个滑头光棍装有钱的行商,纸扎的冬瓜里面没有瓤,让我师爷知道的话,保证打得你一身伤!”
“男的又爆粗口了......”
“翻翻翻!”
“......我也听不懂他骂了什么,然后男的说,你真的是太无稽,枉我当日对你的好,记得你那年你患病,我为你奔劳操持到腿瘸,大夫就请了几十位,五两银子一剂的药就吃了五百多剂,吃的时候还要开胃,燕窝鱼翅还有炖羊蹄,每天早餐你要喝碗三及第(粥),吃得多了又说味道淡西西,我又龙眼干肉煲薏米,我何曾有半点把你难为,把你难为?”
“那个时候,你就叫我来发誓,说就说要跟我到底,死都要跟我回家,原来你是空口白话无潭底,花言巧语变花鸡!”
“激怒我?我就拔刀仔,锯掉你的发髻割你的......割你的葫芦仔,刮你的花容变做......变做......嗨!”
翻译王阿姨都崩溃了啊!
什么是葫芦仔,什么是嗨,看简灵儿那“咻”一下就从脸红到脖子根的状态,就知道她是听明白的了......
但其实夹杂着粤粗都还好啊,主要是王阿姨很多东西是自己听得明白,可根本就翻译不过来,这戏曲的演唱节奏实在是太快。
并且他的这种快,还跟你一个八拍能念多少个字是无关的,种花文字之博大精深在这一刻简直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那是一个词语可能就是一个典故啊,对于完全不懂的人,没几百个字都跟你讲不明白,想要同声翻译,属实是太为难她这个保姆了!
而这一切,还全都只是一个人,拿一把板胡,就全给演绎了出来。
真真正正的,一个人演一台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