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注意她瞄过那一眼似的,乔少安似时的回望过来,两人的眸光在半空相遇,乔少安的双眸中满是赞许之意,遂冲着她微微笑后点头示意,然后将写好的方子递给带他来的顾嬷嬷道:“按这方子去百济堂抓药。”
顾嬷嬷接了方子大步离开,苏心妍却是回以他感激的笑容,他点明要顾嬷嬷去百济堂抓药,言下之意是提醒她要小心后幕后下毒之人可能还会动什么手脚,一个大夫能这样不惧强权的帮助一个陌生人,实在可贵!
“乔大夫,弟弟他能撑到嬷嬷她抓完药和煎好药么?”带着些许的不好意思她看着乔少安问,倒不是她质疑这年轻大夫的医术,只是之前他也曾经说了,七弟撑不了那么多时辰,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这少女真正是细心,乔少安在心中赞了一声方道:“姑娘勿要担忧,只要令弟服下在下的灵露丹当可无忧。”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瓶扭开瓶盖,从中倒出一颗色泽碧绿的丹丸喂进了床上孩子的嘴里。
瞧着他一系列的动作,苏心妍这才松了口气,这乔大夫不但医术高超且医德又好,她这七弟也算是命不该绝,若是换了另一个大夫只怕这世间从此又多了一个冤魂!
“谢谢乔大夫。”一声简单的感谢不足以表达她对这素昧平生的大夫的感激之情,但却是她最真诚的道谢。
乔少安点头算是受了她的谢意,同时也知道这个少女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但是碍着他这个外人在场不甚方便,眼下药方也开了,救命丹丸也给那孩子吃下了,他是时候识趣的离开了,他看了一眼一脸阴沉的苏景石朗声道:“右相大人,在下已然开好药方,令子只要按着药方吃药当无大碍,若是有什么疑问,右相大人尽管差人去百济堂。”
虽然是他救了他的庶子,但苏景石打心眼里对这个没眼力界不圆通的年轻大夫实在没好感,只淡淡点了头,看苏管家不在他也不愿再看这年轻大夫这张脸,便从袖子中掏出一张银票递过去道:“这是诊金。”
乔子安接过也没看就塞进了袖子里然后转身大踏步离开,苏心妍对于自个便宜爹的表现已然失望到了无语的地步,人家救了你儿子的命,你不但没一声谢谢,还甩脸色给人家看,这都什么人品啊?好在这乔大夫是个人品超好医德超好的不会计较,当然,人家乔大夫心里想着怕是和这样的人渣计较失了身份吧?
苏心妍一边在心里腹诽,一边道:“父亲,虽说七弟院子里这些个奴才侍候主子不力,也或者其中还有着暗中下毒之人,但七弟的一应吃食却是由大厨房那边送,所以这暗中下毒之人也并不见得就是七弟院子里的这些个奴才,在没有查清事实之前,所有的人都有嫌疑。”
这个道理苏景石自然懂,但若是为了此事就将整个右相府的奴才全拘起来,闹得太大一定会张扬出去,这可不是他所乐见的,当下他就皱了眉头道:“你七弟他如今已然没事,若是因此就要将所有的奴才全拘了起来,府上岂不是会乱了套?”
他不是没心去查那幕后下毒这人,只是他心中隐约已然想到此事只怕和他那好二夫人脱不了关系,可这桩谋害庶子的丑事哪怕明知是二夫人做的,他也不能扯到二夫人身上去,因为这事一旦扯到了二夫人身上,纵使他能休妻又如何?有了个谋害庶子的母亲,大丫头和四丫头以及他唯一的嫡子的前程可就毁了。
为了他三个嫡子女,他也一定要将二夫人从这桩丑闻里摘出去,不但要摘出去,还要摘得干干净净利利落落才行。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庶子就毁了三个嫡子女的前程。
想到这里他就朝容妈妈望过去,他深信,此事定然和容妈妈脱不了关系,但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容妈妈顶下所有的罪,不牵连到二夫人身上。
容妈妈自的进了这院子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没安稳过,老爷望过来那一记森寒的眼光让她不寒而栗,直觉告诉她老爷只怕要弃掉她这颗棋子保二夫人,想到这个可能她一颗心就不停的往下沉。
“父亲,以女儿来说,所有人中嫌隙最大的人就是这容妈妈。”
苏景石正想着如何将这黑锅推到容妈妈身上,就听得自个女儿给他送了梯子过来,当下他心里欢喜不已嘴里却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苏心妍便道:“侍候七弟的婢女珊瑚走投无路求到女儿面前,这刁奴却污蔑珊瑚偷了二夫人的钗子,并想绑了珊瑚走人,更妄想阻拦女儿替七弟请大夫,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刁奴一定是做了亏心事,否则她不会这般行事,父亲,你说女儿说的可是有理?”
苏景石哪还会不同意,马上点头道:“三丫头真正聪明,为父甚是欣慰。”他掉转头看着听他父女二人之言吓得面色铁青的容妈妈斥道:“你这刁奴,究竟受何人指使要下毒加害小主子?从实招来本相还能饶了你一家老小的命!”
面色惨青的容妈妈听得老爷这番话,不由闭了闭眼,她知道,老爷这般说,就是打定了要她替二夫人背黑锅了!
身为二夫人的陪嫁,早在国公府她就见识过很多主子的罪由奴才背的事情,像和她一样是二夫人陪嫁的李妈妈,风光了那么久最后还不是替二夫人背了黑锅落了个乱棍打死的下场,当时她还替李妈妈伤心落了几滴泪,没想到,转眼李妈妈的结局就要落到她身上了。
她心中很是不甘,可是不甘又能怎么样呢?
她一家老小的身契全捏在二夫人的手里,她若不是不替二夫人背下这黑锅,不但她会死,她一家老小也全都会死!
“老爷,只要老爷能饶了奴才一家老小的命,奴才全招。”容妈妈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双眼之中满是绝望,苦涩的泪水顺着脸一滴滴落在地板上,她虽认了命,但心中却对二夫人以及老爷的无情不无怨恨,她替二夫人做了那么多事,最后却落一个这样的下场,她如何能甘心?如何能不怨呢!
但她也清楚,她不过是个奴才,命早就捏在主人的手里,主人要她生她便生,要她死她再不情愿也不能反抗,不但不能反抗还要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这样主子才会看在她这般忠心的份上善待她的家人。
苏心妍看着一脸死灰的容妈妈,现在的她,哪还有之前带着粗使婆子们去她伊水轩里绑人那股嚣张跋扈的气势,如今的她,已有如丧家之犬,正向主子摇尾乞怜,不过,她一点都不同情容妈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管七弟身上中的毒是不是容妈妈下的,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就算不是容妈妈下的毒,她也一定知晓一些内幕。
一个对这么小的孩子都能狠得下心的人,不值得她同情!
对于容妈妈很识时务的表现,苏景石自然是很满意的,他点了点头道:“只要你从实招来,本相可以饶你家人不死。”
容妈妈得了他的承诺,再不犹豫一口气道:“七少爷中的毒,是奴才下的,没有受任何人指使,便是二夫人她也不知情,事已至此奴才也无话可说,只求老爷放了一些不相干的人,奴才愿意一死抵罪。”
苏心妍心中哼了一声,容妈妈会这么干脆利落的一个人揽下所有的罪名,她一点都不意外,若二夫人连这点手段都没有,她倒要怀疑了。容妈妈既然一个人揽下了所有的罪名,那是决计不会供出二夫人的,而且就这个便宜爹的表现来看,就算容妈妈想供出二夫人,便宜爹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但就算心中很是清楚这一点,她也不愿意就这么白白的放过膈应一下便宜爹的大好机会。
“容妈妈,你不过是个奴才,七弟他生母早已死去,你有什么理由要下毒加害七弟呢?你不如从实将那指使你的人说出来,这样也省得受皮肉之苦。”她似笑非笑看着容妈妈,眼角却瞄着便宜爹,果见便宜爹面上的神情就有些阴沉,正狠狠的盯着容妈妈,渀若只要容妈妈敢将二夫人供出来,他就会立时杀人灭口。
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面无人色的七弟,她心中不由为之叹息,摊上这么一个父亲,当真是倒霉透顶啊!
容妈妈却面色无改,她大声道:“三小姐无需怀疑,奴才之所以要下毒加害七少爷,全是为了老爷和大少爷,众人皆知,七少爷的亲母沐姨娘在怀上七少爷时,大师就曾批命说七少爷是天魔孤星,会克死身边所有人,所以沐姨娘才会在生下七少爷之后血崩而亡,七少爷他既然克死了他的亲娘,接下来谁知道他会不会克到老爷和大少爷呢?大少爷可是奴才看着长大的,奴才绝计不能让七少爷克住大少爷,如今事情既然已经败露,奴才甘愿领罪,只求老爷念在奴才一片忠心的份上不要牵连奴才的家人。”
她伏地不起,心中却笃定老爷听了此言一定会放过她的家人,同时她心中又不免恶毒的想,有了她这番话,这七少爷纵然今日命大能活下来,老爷为了他自己为了大少爷,也一定不会善待七少爷,今日之事若不是因为三小姐强行出头,她又何至于落到这个下场?她死也不能让三小姐好过,她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救床上那个七少爷,自己就偏要让她也不好过一下,让七少爷成为老爷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这老刁奴,死到临头了还要离间便宜爹和七弟的父子之情,当真是可恶之极!
苏心妍冷冷的看着容妈妈,眉目间尽是厌憎之气,看着苏景石眼里因为着容妈妈一番话而冒出来的郁郁,她冷声道:“你这刁奴简直是罪该万死,什么天魔孤星什么克死亲娘全是废话,姨娘她明明是产后血崩而亡和七弟有什么关系?我们天昭国众多女子死于生产的多不胜数,按你这样说来那些孩子岂不都成了天魔孤星?若说七弟会克到父亲和二哥哥更是子虚乌有之言,七弟都这么大了,可父亲和二哥哥安康得很哪有被克的迹象?你这般说分明是用心险恶的诅咒父亲和二哥哥。”
苏景石听了心中却是一动,对啊。如果轩儿真是天魔孤星,按理说早就会克到自己和安儿了,可如今病得奄奄一息的是轩儿而不是自己或是安儿,看来这什么天魔孤星之语也不过是诳言罢了。
容妈妈听了不由惊叹这三小姐如今竟生了这么张利嘴,她是决计说不过这位伶牙俐齿的三小姐的,当下她便伏首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奴才这才铤而走险下毒加害七少爷,事已至此奴才甘愿以命相偿,唯请老爷放了奴才的家人。”
苏景石便挥了挥手,时苏管家也早就绑了寒霜居所有的奴才候在院外,见老爷挥手他便走上前,却听老爷吩咐道:“将这敢于谋害主子的刁奴拖下去乱棍打死。”
苏管家心头一悸,这些天,老爷可治了不少人,而每一个被治的,都是经了三小姐的手,这三小姐的手段简直令人害怕!他朝三小姐望过去,却见三小姐的眼光冷冷的看着容妈妈,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似的,他不由就生了寒气,上前拖着容妈妈就退了出去,心中却忖道以后一定要躲着这三小姐,万不能撞在她手里,因为撞在三小姐手里的人,没一个能活下来的!
“父亲,七弟中毒一事,虽说是容妈妈一人所为,但七弟病在旦夕,寒霜居这么多奴才竟然只有珊瑚一人替七弟奔波,实在让人心寒,以女儿看来,这些个奴才既然不肯好好服侍七弟,留之无用,不如叫了牙婆全打发出去可好?”待苏管家拖走了容妈妈,看着院外跪着的五六个奴才,苏心妍抬了眼看向便宜爹,虽说眼里带了征询的意向,但她的表情却甚是坚定。
苏景石稍稍一愣,内院的事本不该由他这个男主子和女儿去管,但二夫人回了国公府,且这事到底是和二夫人有关,不过是发卖几个奴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乎,在院外众人害怕的眼神中,右相大人头一点,灭了她们仅有的希望,一个个瘫倒在地放声大哭。
别指望哭泣就能换得右相大人的心软,咱们这们右相大人,那可是郎心如铁的。
苏心妍看着一众跪在院子里的哭得好不悲凄的女人们,唇角慢慢勾出一纪森冷,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苏管家果是个会看①38看書网就把牙婆请了来,随着牙婆同时来的,还有二十来个待卖身为奴的姑娘妈妈,一个个站得整整齐齐的任苏心妍打量。
牙婆自然是个舌底能生莲的,将一个个姑娘夸得是无所不能,她夸得口水都说干了,却见那主子小姐眉眼不为所动,她便讪讪的住了嘴,心忖这郡主果如苏管家所说是个极有主见不会被人三言两语就能说动的。
“这些可都是身家清白没进过别人府上的?”一番打量过后,苏心妍方问,她要赶在二夫人还没回府之前亲自替七弟挑好服侍的奴才,让二夫人回府之后只能气得干呕气。
牙婆马上将头点得跟啄米的小鸡似的:“郡主您放心,这可是苏管家亲自交待的,民妇岂敢不尊,这些个姑娘,都是刚刚才卖身的绝对没有到别人府上服侍过,只有这个妈妈,她原是在赵侍郎府上呆过的。”
苏心妍就往顾嬷嬷望过去,顾嬷嬷点了点头,这些个姑娘看上去就很怯生,应是没有服侍过人身家清白的。
见顾嬷嬷点了头,苏心妍这才放了心,朝着边上的珊瑚道:“珊瑚,你仔细看看,看中了哪几个再和我说。”
其实这些个姑娘里头,她约莫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但她想看看珊瑚的眼光,因为七弟身边最能信任的人就是珊瑚,这些个姑娘契下卖身契之后,自然也交由珊瑚管理,若是珊瑚有这个能力她自然放心,但若珊瑚只有一片忠心却不懂人心的话,那她就得好好斟酌一番,看是不是配个老沉一点的妈妈给七弟了。
珊瑚听着三小姐让她去挑人,心中略微一怔便明白三小姐这是在考察她,对于三小姐,她不但充满了感激更多的是信服,三小姐也不过十岁,却能雷厉风行的整治了容妈妈不说,还说服了老爷将那些属于二夫人的人全发卖了,更难能可贵的是,她还说服了老爷同意由她出面买新的奴才服侍七少爷。
这些新来的奴婢,对于七少爷以后的安全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若是由二夫人出面,那么七少爷将来面对的还是会和从前一样的困局,可如今由三小姐出面买人那就大不一样了,因为这些人的身契是捏在三小姐的手里,就凭着这一点,她们也不敢对三小姐阴奉阳违,从而大大的保障的七少爷的安全。
珊瑚掩着心中的激动,仔细打量着姑娘们,最后手指指了几个她认为合适的姑娘连同那个妈妈让她们站出来方道:“三小姐,奴婢觉得这几个还算可以,不知道三小姐意下如何?”
苏心妍望过去,见站出来的这几个竟她之前看中的那几个,看来这珊瑚不但有着忠心,还有着聪明的头脑,她赞许的点头最后指着那妈妈道:“这几个姑娘我倒是觉得合适,但这妈妈,你为什么也要挑进来?”
珊瑚看了那妈妈一眼,然后恭声回道:“三小姐,可否让这些人退下,容这妈妈单独留下,奴婢有些事想要问下这妈妈可以吗?”
苏心妍点点头,这妈妈的表情一直都很平和,没有因为珊瑚指了她而欣喜,也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不悦,这样的人,是有着聪明头脑的,若是能收为已用,将来是一大助力,但只一点,她之前是在赵侍郎府上的,却不知因何原因而被发卖出来了?一般来说,被原主人发卖出来的奴才再想进高门大户是有难度的,而珊瑚明知这妈妈被原主人发卖出来却依然挑了她,倒让她有些好奇。
等牙婆带着那些姑娘退下之后,珊瑚看着妈妈,心中虽然有些肯定但还是不敢确定,她之前曾听闻过这妈妈一些事迹,若然那些事迹是真,那这位妈妈她一定要求三小姐买下来,咬了咬唇她道:“妈妈在赵侍郎府上时可是服侍赵大人家的大小姐?”
那妈妈便抬了头,神情谦恭却又不会让人觉得谄媚,“姑娘说的没错,老奴在赵大人家时的确是服侍大小姐的。”
珊瑚心中一喜又问:“听闻那位赵大人家的大小姐性子极之骄纵,服侍她的奴婢鲜有能长久留下来的,妈妈可也是因此而被发卖出来?”
那妈妈听了眼里神情依然不曾有所变动,动了动嘴唇她道:“老奴被发卖出来是老奴做得不好,和大小姐无关。”
听到这里苏心妍总算有些明白珊瑚为何要挑上这妈妈了,想来珊瑚是听说过这位妈妈的,她信得过这妈妈的人品。而由这妈妈回答珊瑚的问话来看,这妈妈也总算值得珊瑚想要她的心,珊瑚说那赵家大小姐性子骄纵那定然就不会有假,那赵大小姐身边的奴婢鲜有能长久留下来也是真,这位赵妈妈被发卖出来却依然不愿道那位性子骄纵的大小姐是非,要么是聪明人,要么就是她人品的确不错。
试想,她若是顺着珊瑚的话说那赵大小姐性子的确骄纵,又会有哪一个新主子会喜欢一个说主子是非的奴才?
珊瑚脸上笑意一闪而过,继续道:“妈妈莫要害怕,今日我问你的话绝不会外传出去,你只管直言,我听说那位赵大小姐不但性子骄纵,对身边的奴婢动耶非打即骂,是以很多奴婢自愿被发卖出来也不愿留在那位大小姐身边,妈妈可也是这样才出了府?”
苏心妍听了就不由暗自点头,这珊瑚倒是个聪明的,居然用这招来蛊惑这个妈妈,不知道这个妈妈的答案可否会让人满意呢?
苏心妍和珊瑚二人都在等着那妈妈的答案,谁知那妈妈却只是淡淡的瞥了眼珊瑚,随后起身就往门口的方向迈去,珊瑚忙上前拦住问道:“妈妈这却是为何?”
因着珊瑚拦住了去路,妈妈沉默了半晌方道:“奴才虽是微不足道的下人,却也知道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姑娘字字句句都在引着奴才述说前主子的不是,奴才又岂能再留下去。”
这般直接了当的答案不但出乎了珊瑚的意料,便是苏心妍也不曾想到。
若是这妈妈做出一副不肯议论前主子是非的忠贞态度,苏心妍只会觉得她太过狡猾,但她同时又点明珊瑚在引诱她说前主子不是,这般堂堂正正的行为却让苏心妍不得不叫声好。
有心机却又有着堂堂正正的一颗心,这样的人,留在七弟身边最好不过。
她朝珊瑚望过去一眼,珊瑚马上明白过来福了身子道:“妈妈是堂堂正正的人,珊瑚有愧,但不知妈妈愿不愿留下来?”
她知道三小姐和她一般极为看中这妈妈,但若这妈妈因为她之前的言行不愿留下来她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因为如果勉强她留下来她心中也不喜,这样对七少爷反倒有害无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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