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任住持圆寂的很匆忙,总觉得有什么事没有交代清楚。
他打算这几天翻看一下寺里的书籍,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说不定有哪代住持喜欢写日记,还是跟李淸一样的异乡人。
“大和尚,大和尚。”
正当李淸试着能不能把自己装进灶台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喊声。
“大和尚”这个称呼,不是指李淸年龄或者身型有多大,而是对一寺之长的尊称。
有些尴尬的将腿从灶台里收回来,李淸转过身看向门外。
只见不远处迎面走来一个中年汉子,方脸盘子,粗旷的五官,身材魁梧,皮肤黝黑,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任谁看了都要竖大拇指。
“真是一条好汉!”
还没等李淸想起这货是谁的时候,对方就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
“???”李淸头上闪过三个问号,表情也是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下跪”这个字眼,在自诩文明的社会里,已经变得有些陌生。
上一世身为齐鲁人,每当短视频网站上,过年的BGM响起时:“如果季节更替,树叶落地,银色满际……”
就会被某些网友以陋习的名义嘲笑,但在他眼中这不是陋习,而是传统。
不是低贱,而是高尚。
他从不觉得给长辈拜年下跪有任何问题,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也不到过年的时候啊。
容不得李淸多想,这汉子已经哀嚎起来:“我娘,她老人家去世了。”
“嗯?”李淸皱了下眉,一股属于原主的记忆从脑海中浮现。
“上门报丧”是当地的习俗,父母去世都是孝子挨家挨户登门跪请。
这一跪既有替父母了却生前恩怨,也有请人帮忙的料理后事的意思。
正所谓是:“孝子门前跪报家中丧,逝者昔日恩怨一跪了。”
这是必须的一跪,因为参加丧礼的人进门也有一跪,则是还礼。
“施主节哀,小僧明日自当到场,为逝者诵经超度。”
原本李淸心里是打怵参加白事的,但刚才对方这一跪,让他实在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第二天一大早,李淸和广志沐浴更衣穿戴整齐,乘坐着主人家准备的拖拉机,浩浩荡荡朝着目的地前进。
农村传统的葬礼仪式,家属披麻戴孝,全程由和尚主持。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和尚在葬礼上的存在感也越发的薄弱,在大城市已经烟消云散,也就在偏远的地区还有些市场。
拖拉机的后斗上,李淸明知故问的摸了摸广志的光头:“昨晚没睡好吗?”
小沙弥广志的6岁人生中,所经历最多的事情,或许就是葬礼。
已经在他幼小的心灵深处埋下隐患,昨晚的失眠也是意料之中。
或许在他小小的脑袋里,怎么都参不透生老病死,别说是他这般年纪,就算是成年人,谁有能坦然面对生死?
李淸并没有过多的安抚广志,很多时候只能靠自己。
拖拉机行驶在路上,很快就来到目的地,这是一个小小的农村,大概只有几十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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