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谁这么不长眼啊!是……你是莲月公?”
一身商贾打扮的青年男一顿,随即仔细打量被自己不慎撞倒在地的丫鬟,好半晌才不确定道:“对不住,是我没看路,不过这位姑娘,你是?”
“公,我是海棠啊!明月的丫鬟!”
男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海棠,当真是女大十八变,几年未见,我竟一点儿没认出来。[].见海棠蹲着身忙着捡散落在地上的纸包,男又笑着道:“这是偷跑出来买零嘴儿了?你这丫头,这毛病倒是还同从前一样。”
海棠将几个纸包拾起抱在怀里,闻言苦笑道:“哪里是几年未见,公你一走十几年音信全无,当然认不出我,只怕换做我家公站在你眼前,你也要认不出了。”
提及旧事,男终于叹息出声,道:“明月他如今怎样?在侯府过的可好?”回京不过两天,明月与罗敖的事早已传入耳中,当年的小师弟因他的一意孤行只十三岁便顶下了整个戏园的营生,如今师弟虽出了园,日却不见好过。
“公又何必明知故问,”海棠摇头,略带恳求道:“今日能遇见公也是天意,可否借一步说话,海棠有事相求。”
虽是巷角,可也是有人路过的地方,男生的本就俊美,又曾是名动京城的莲月公,二人说话间的工夫已经有几个路人在瞧着此处了,男略一思量便点头答应,带海棠去了他落脚的客栈,谁知才一进门,海棠的泪便流了下来,男无奈,只得绞了块帕递给海棠,自己则坐在一旁等着海棠开口。
“既然回了京,我家公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不少,从前只觉着我家公练功苦,可戏台上的明月公没白苦,那是名利皆收,如今出了戏园进了侯府,京里人都说他是鸡窝里飞出的凤凰,栖上侯爷这棵梧桐,那尾巴尖儿都是鎏了金的,可外人哪里知道,他还不如留在园里唱戏呢!”
“侯府里头乱不乱先不说道,京里的官家大户有几家不乱的?公他如今就是铁了心要跟着侯爷,我几次提及要抽身之事他都是敷衍过去不愿多说,要说侯爷拿我家公只当男宠禁脔养着,他也不会守了这么些年还不死心,坏就坏在侯爷他对我家公是时冷时热,高兴了,侯爷对我家公还当真是柔情蜜意,能把人疼到心坎里,心烦了,侯爷他一连几月都记不得去公的院里瞧瞧,就是侯爷与公最浓情蜜意之时,我也不觉着侯爷他有真心,如今更是一门心思都在别人身上,哪里还顾得上我家公的死活,瞧了这么些年连我这丫鬟都瞧明白了,公他怎么还是执迷不悟呢?侯爷他不是良人啊!”
“明月从来都是聪慧之人,你看清的事,就算是当局者,他也未必看不清,”男开口劝道:“你自小便跟着他,该信他才是。( ·~ ).
“他的脾气秉性我素来清楚,可这次不同,所以我才厚着脸皮想求公你见他一面,劝劝他,”海棠抹了抹眼泪,指了指桌上的几个纸包,道:“我如今人在侯府,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着等着寻我的错处呢,哪里还敢像从前那样嘴馋跑出来买零嘴儿,这些点心都是给我家公买的,他一连半月食不下咽,只能吃些点心填填肚,再这么下去,他的身哪还受的住!”
见男静默不语,海棠又道:“我也知道公你不愿圈入是非之中,可你若还念着当初哪怕一丁点儿情分,就见见我家公吧,他自小对你的话最是信服,无论劝不劝的住,海棠这辈都记着公的情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男终于苦笑着点了头,海棠这才抹净了眼泪,展颜一笑,却不知男心中也在哀叹,他如今这副模样,又有什么脸面去劝导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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