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真真可悲可叹。听闻公子那阳春轩侍卫不足,守备不安,可别出了什么事才好……出来的时候不早了,奴婢也回去了……”
秦璨胸中怒火烧的急旺,烧的眼睛都红了,眼睛转个不停,就像那坟地上的鬼火一般,看得人毛骨悚然,阴阴一笑,牙齿白的好似白骨,“姑姑请回,替我多谢娘娘,我晓得的……”
杜鹃盈盈一笑,“贵人晓得就好,奴婢这就回去了。”
这冬日里的夜晚风雪交加,漫天的雪花偏飞,宫里一片寂静,在那寒风中好似还夹杂着一股异样的血腥味,只听得风声凄厉,甚是吓人。
阳春轩里燃着火烛,一片明亮。
“阿脔,朕听闻你今日未曾用膳,怎么?也不觉得饿么?”谢锦渊坐在床边细细看着阿脔,好似关心一般。
阿脔面颊消瘦的厉害,往日里圆润的下巴也变得削尖,肤色苍白的好似透明,灵动的眸子也如一潭死水,静寂无波。
阿脔脆弱的好似一张纸片,仿佛风一吹,就不见了。
谢锦渊见阿脔好似没听到自己说话一般,转头向着屋外道,“把汤端进来。”
清秋候在屋外,听得谢锦渊说话,连忙端着汤进了屋内。
谢锦渊接过白玉碗,看着阿脔道,“这是小厨房刚做的鸡丝萝卜汤,冬日食用鸡肉与萝卜最是进补,又做成了汤以养胃,你身子虚,多吃些才好。”
阿脔一眼也不曾看向那汤,眼中宛如带着层雾气,将自己和外界隔断开来。
谢锦渊声音淡然,看向清秋道,“跪下。”
清秋心里一惧,连忙跪在地上。
“阿脔不肯进食,也是你们做奴才的不尽心,自己掌嘴。”谢锦渊面色清淡,不喜不怒。
清秋无法,知道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没用,只得抬起手,一巴掌打到自己脸上,发出“啪”的一声。
这手打在脸上的声音极响,在这安静的屋内显得尤为突兀,阿脔这才回过神来,见清秋脸颊通红,急道,“住手!我不吃东西和清秋有什么罪过?”
“奴才伺候不好主子,害主子受罪,这就是奴才的错。”
阿脔高声道,“你不讲道理!”
谢锦渊指尖触这那白玉碗,直觉这碗还带着热气,心想着汤还没凉,心里微微放心,对着清秋淡淡道,“别停,什么时候阿脔喝下这汤,什么时候你再起来。”
“是。”清秋脸颊肿了起来,眼中都泛着水光。
阿脔看得心里生疼,气得浑身发抖,“你……”
谢锦渊好脾气的问道,“朕怎么了?”
阿脔又觉一股腥甜上涌,生生压下,一把从谢锦渊手里夺过白玉碗,仰头使劲吞咽,把那一碗汤喝了个干净。
阿脔喝完汤,一把把那白玉碗摔在地上,睡了个粉碎,“叫清秋起来!”
谢锦渊微微一笑,面如冠玉,“再端一碗上来。”
清秋脸上发麻,站起身来,退了出去,又端了一碗进来。
“再喝一碗,对你身子好。”
阿脔胃里翻腾不止,这几日心神大损,哀思伤身,不思饮食,现下觉得这汤中泛着腥味,不想再喝。
阿脔忍不住低声道,“我喝不下了……”
“不喝身子怎么会好?喝。”谢锦渊不容置疑道。
阿脔心内大恸,越发想念谢拂身,想念谢拂身对自己的柔情和包容,而现下这些,都没了个干净,人也无处可寻。
阿脔眼中滚出些热泪,好似那繁花惨败,尤的让人看得心惊不忍,谢锦渊抬手,指尖掠去那泪珠,神色专注,柔情眷眷,仿佛对待自己最心爱之物一般。
这柔情中的偏执,最是胆颤。
“阿脔,莫哭了,你一哭还怎么喝汤呢?”
清秋知晓阿脔的心绪,心内难过凄苦,不忍心看阿脔这幅样子,悲愤难忍,又怕泪水一处惹得阿脔伤心,只得扭过头去,不敢看向阿脔。
谢锦渊的声音听在阿脔耳里宛如魔鬼,阿脔直觉自己被无边的黑暗包围,黑的见不到一丝光亮,心也沉了下去,任命一般的拿过白玉碗,喝下了那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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