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等睁开眼时,隐约觉得这个地方似曾相识,再看看一旁的李子川那张脸上神色复杂,正想问他这是哪里时就听见李子川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你们都去门口等着。”
不消片刻,等程澈坐在宽大的欧式沙发里的时候大的望不到边的屋子里已经只剩下她和李子川两个人。
一抬头就能看见天空,今天晚上乌云遮月,天空黑漆漆的,偶尔的一点星光闪烁,就显得格外耀眼。
程澈捏了捏隐隐作痛的额头,终于想起了这里不就是前不久欧锦天和自己缔结结婚盟约的”追忆”顶楼那间骚包的咖啡厅吗!
她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正好对上李子川那张笑容消失的脸,那双原本澄澈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望着自己,有些失神。
“小川,我好难受。”程澈调整了一下姿势,以最舒服的姿势半倚在沙发上,头疼欲裂的感觉铺天盖地的袭来。
李子川闻言先是一怔,随即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因为突然消失了的笑容神色变得更加凝肃,昏暗暧昧的灯光下,表情意味不明起来。他低着头,来回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苍蓝色的火苗在指尖明明灭灭,火光映衬下,清纯无垢的眼睛里水光潋滟。
沉默许久,李子川终于抬起头,看着坐在他身旁正仰头看星光寥落的天空的程澈,深深吸了口气说,“你都知道了?”年轻的脸上自嘲的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我早该想到的,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最初我以为知道的越少对你就是越好呢,早知道你现在这么难过,我情愿这层窗户纸由我来捅破……”那样,我就可以让你至少不要这么疼。
程澈揉着额头,渐渐明白李子川误会什么了,连忙打断他,“不是的,小川,我是说我好难受啊!”
李子川少有的一本正经让程澈的醉意顿时烟消云散,他和程澈并肩半倚在沙发上,仰望着夜空,继续说,“如果现在你后悔了,还来得及。你只需要做一个决定,告诉我你的心意,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
“不是的,小川,我是说我真的好难受,四肢无力,浑身发热,头好疼,眼花缭乱,喉咙冒烟,你能不能给我去倒杯水来?”
李子川内伤一次,用那种凄凉的语调楚楚可怜的神情说出的难受,说的那么肝肠寸断痛不欲生,竟然说的是身体上的,而不是心里的吗?
心情难得沉重的男人把玻璃杯重重的放在程澈面前,严肃告诫她,“下次你再敢一个人跑出来喝酒的话,我可不会再放下一桌子客人不管满城找你了……”
程澈捧着杯子一饮而尽,喉咙里那团火才总算不那么灼热,意犹未尽的放下空杯子,看着站在面前负手而立的男人……他宁可放下生意,也放心不下她的安全。
不由觉得鼻子一阵发酸,瓮声瓮气叫了声,“小川……”
李子川闻声转过头来看她,程澈吸了吸鼻子,抬起一张因为酒精作用而泛红的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子川,笑着说,“谢谢你。”
从最初接到欧锦天电话说她离家出走的时候,到在酒吧里找到她,再到她说难受,李子川心中一直压制的那团焦急的怒火终于悄然熄灭。
他冲程澈笑了笑,嘴里骂一声,“傻小澈,你应该说下一次我们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