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巷子,顾怀信曾经跟她走过无数次,每一次回娘家,顾怀信总会左手拿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左手强硬的牵起她的手。
这巷弄太小,顾怀信的车子行驶进来就没有办法掉头,只得把车子放在外面再走着进去。但是景以歌企业很享受这短暂的旅途。
这条土路被洁癖的顾怀信皱过眉头,这家门上的铜锁被顾怀信认真的研究过还说要买一个挂在自己家的门口,那里放着的石狮子被顾怀信打趣的说过不像狮子反而像老虎。
那时他认真的对着只到自己肩膀的景以歌说:“景以歌我知道你为什么长得矮了,你看你家这一片就连路都是袖珍的,更别提人了。”
景以歌狠狠的瞪了一眼他,踮起脚扬了下巴:“顾怀信你有本事给我家修修路啊。”
顾怀信被景以歌的反映逗乐,一把把她环在了怀里:“好,等到三年后我的事业成功,我一定给你修。”
三年快要到了,没想到路真的可以变宽了,可是房子也要拆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景以歌没有撑伞,走进了雨幕,伫立在昏黄的路灯下,犹豫了一下,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才真正把电话挂断。
她从小便以为,自己是应该被温柔对待的,可到最后却仿佛总是成为成全别人的牺牲品。变得渐渐没了自我,沉溺在做一个顾家听话好媳妇的假想中。
她努力了这么久告诉自己知足就好,可是真正做到确实如此的艰难,否则她那轻易就满的心灵,怎么能装下这么多失望。
雨仍然一点也没有要停的意思,并渐渐大了起来,刘海被打湿紧紧贴在额前,景以歌却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突然一把伞撑了上来,回头,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爸,你怎么出来了,你的老寒腿会受不了的,快回去吧。”景以歌回了身子把伞接了过来,另一只手推搡着景柏涵:“我只是在外面站一会就好,不用担心。”
“这么多年了,我也习惯了。”
景柏涵摘了眼睛下来,在衣兜里掏出眼镜布,呵了一口气仔细的擦拭了起来。
“时间久了,还有什么是不能习惯的。难道还能把坏掉的部分截掉换一条新腿吗?就像这婚姻,如果出现了问题,总不能一味想着换一个新的,而不是去努力的修补。我跟你妈再怎么不合适,这么多年都也磨合过来了。爸知道顾家豪门大户不容易,可这毕竟是你自己选择的,你忘了当初怎么跟我承诺的,保证会幸福吗?”
是啊,保证会幸福。
那个时候,景柏涵是景家唯一一个不同意她嫁入顾家的,说什么豪门大户规矩多,自己娇惯着的女儿进去会被蚕食的尸骨无存。
可是景以歌拧了劲儿非说自己想要嫁,拍着胸脯发了誓,说保证会幸福。再加上景连璋本就是极力推崇这桩婚姻,最后也便嫁了去。
婚礼上,景以歌挽着景柏涵的胳膊,被他送到了顾怀信身边,狠声对着顾怀信说:“我把女儿交给你了。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会随时把这个女人接回来。”
现在,她真的回来了。
“爸,你不要劝我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们两个人都有错,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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