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在我十六岁那年，主刀一次大手术时自己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
那是一场微妙的事故，不但我爸去世了，手术患者也因此死亡，家里的所有财产因此赔偿精光。
她欲言又止：“这么些年……”
我说：“这么些年我都很好，现在也很好。”
我真的过得很好，申请到助学贷款让我可以上大学，四年里自己打工挣钱不至于成为和谐社会的负担，我没什么可抱怨的。
从十六岁起我知道了，在这个世上，人只能靠自己稳稳地笔直地独立站着，连墙都不能靠。因为，就算真有人能在身边那也不是一辈子的事，人家抽身而退的时候，习惯了依靠就只会摔得更痛更狼狈。
我们整整谈了一下午，肖小姐在多次欲言又止的抒情中总算把事情讲得很清楚。
照她说的，她应该算是我爸的义妹。因为，我爸应该算是她爸的养子。她爸肖雄，“海厦”的当家老爷子，是我爸的干爸。
我爸和我情况差不多，都算是孤儿，不同的是他十一岁的时候被一个和肖雄有些交情的亲戚托孤。肖雄妻子早逝，膝下有三个女儿，就真答应下来收养了我爸，也算是养下一个儿子。
肖小姐名叫肖叶叶。
到这里不得不提一句，肖老爷子起名字的本事真真的是鬼斧神工，谁会把自己女儿分别取名为肖慈慈、肖婷婷和肖叶叶？幸亏没给我爸改名叫肖桦，然后我叫肖颜……
肖叶叶说，我爸从小聪明懂事性情温和，人又生得俊秀非凡，是以肖家从上到下从老到幼都很喜欢他，肖老爷子是真的对他视如己出。
“他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人。我比他小六岁，他性格温文有礼，从小就像亲哥哥一样让着我，怎么和他闹他也不生气。事实上，我几乎没见过他生气，直到……他遇上了何洛书。”
我不自禁在椅子里坐直，她淡淡笑一声：“你跟你妈妈真的很像，都很漂亮。”
我见过妈妈照片，那个精致如瓷，秀致如烟的江南女子。不过我觉得也没那么像，相比妈妈，我好像更粗犷一些。
我说：“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肖叶叶慢慢摇头：“我不太清楚，所有人都是在他突然把何洛书带到爸面前，说一定要娶她时才知道的。可是那时候你妈妈，她的工作不太好，她在夜总会做歌女。”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忍不住问：“歌女？肖……肖爷爷会答应吗？”
肖叶叶说：“爸本来不知道的，是他自己明明白白告诉的爸。他就是这样，对自己敬重的人没有半句假话，我爸那时候特别固执，他觉得你妈妈配不上你爸，无论如何不肯答应。”
可我爸也很固执。
她说：“我从没有见过你爸那么坚决的样子。我想，他那么温和孝顺，一定不会违逆爸的意思。我跟爸说……我喜欢辛哲，求他一定不要答应他们的事，我找各种机会刁难何洛书，我想让他们分开。说起来爸那么坚决反对他们，也有我的原因。”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她依旧是淡淡地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坏。”
我摇摇头。算不上坏，只是有些幼稚，可她那时候也才十六岁吧。
我问她：“后来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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