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同情吕馨,可是事已至此,她本想置身事外,奈何现在已经不可能撇干净了,若不是吕后的故意透底,吕馨又怎么会得知刘盈将周芙赐给代王刘恒,是她张嫣的主意,她压下心中的感慨,继续道:“可于近些时日,那宫人则验出有孕,窦夫人大怒,意怒严厉惩,可是淮阳王却认下那宫人之孕乃是他所为。”
“太后未曾…未曾于我述说,未曾于我述说。”大概是刺激太深,吕馨已经有些呆愣的口中呢喃:“他……他到底将我置于何地?为何如此大的事,也不使人问询过我!?”说到后面,她像是终于有所反应,声音渐渐增大,且饱含着无尽的怒意,还有悲愤:“那宫人之事,他曾应过我,绝不会……绝不会……”
淡淡无起伏的看着吕馨,张馨点到即止。其实吕馨在争吵之后回到太后处宿着已是不智,之后更是觉得淮阳王刘友服软而得意,时不时的不陪在刘友身边,而是常进太后殿中陪着。
不过,这窦氏还真不是省油的灯,笑意融融、温温和和、娇娇弱弱的面孔之后,是直捣黄龙的手段。
只是不知,何时她张嫣会和窦氏真正面对。
“现下已是无法改变。”张嫣直等吕馨发泄的差不多时,开口道:“太后既然让你寻我,必有其意。如若你真心敬重太后,还请淮阳王王妃听我一言,忍是你当前唯一能做之事。切记!退下吧!”
说完,也不管吕馨反应如何,她轻拍双掌,外间进来的宫人就靠近吕馨,软言温语的将吕馨劝离了椒房殿。
看着似是失魂的吕馨,张嫣眼神定定的目送她的离去,直到背影彻底消失在殿外院口。
“三日后鲁王启程,吩咐下去备下薄礼。”张嫣翻了个身,瞄了眼一旁已经盒上盖子的木匣,然后半阖上双目,慵懒的吩咐一旁宫人道:“这些也一并送给鲁王,也算不那么寒酸。”
“诺。”一旁已经重新回到殿中为她打扇的宫人,轻声应诺。当她目光落至那个匣子时,目中若有所思,正当她不经意的将视线投至外间时,张嫣此时正好微睁开双眼,将此宫人所有的行止全部敛入眼中。
也许,今夜刘盈就会悉部知晓了吧!
也好,他这个帝王亲生母后因为一己私心而泄露的事,即便他再不喜,可作为皇后,已经是被迫卷入了。谁叫她不止是帝王的皇后,还顶着太后外孙女的身份。于情于理,她都推不得。
果然,晚膳时分未到,刘盈就已经从宣室至椒房殿。膳食过后,刘盈最终按奈不住,开口道:“阿嫣意想如何?”
“无甚。”张嫣也不想装糊涂,她放下茶盏,烛光下,脸色柔和、神色却依旧疏离道:“淮阳王王妃该欢在喜地的将那宫人迎回封地,想那淮阳王之宠姬才是最为伤怀之人。”
这一点,吕馨自然明白,只是她的脾气性格能够让她做得那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