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就是阴寒,圣台上的那一小截余下的根茎在海水中毫无生气地左右摇摆着――原来他始终都在溟海的寒熔洞里面,没有离开过,方才就真的只是在做梦而已。
只是那个梦……
魑炎抬手抚了抚额角,努力将脑海中的那一段回忆给隔绝开来,眉宇间逐渐弥漫出了一股隐忧。
凰汐所说的那些话他并非毫不在意,如今噬魔祸乱人间,表面上看着和他毫无干系,他身居溟海,就算噬魔再如何祸乱,似乎也影响不到他。然而事实却并没有那么简单,他处心积虑那么久,预想凭借十株业火红莲之力将噬魔给彻底诛灭,却没想到竟会被一个小小凡人给搞砸了。
倘若任其为非作歹,无需多久,整个凡尘都会被妖魔所占据。到时候别说人间,就连他的溟海也会保不住的。
私人恩怨暂且撇开不论,如今当务之急的是要先解决了那个魔头。
魑炎剑眉一凛,起身走到洞中的某块石壁前,抬袖一挥,壁上赫然浮现出了一面水镜,随后他动用念力,开始集中精力寻觅那一个人的身影。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就没必要再顾忌什么了。
镜像中各色画面纵横交错迅速闪过,最终是停留在了那一袭绯衣上。
魑炎微微一怔,过去耗费了多少精力都从未寻到过她,这次为何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叶迦山。
玄衣男子神色迷惑地望着镜面上的那三个字,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莫非邵菡卿一直以来的藏身之处就是在那里么?
镜像中那名女子的音容娇俏可人,魑炎眯眼望着她,黯然的眼眸中闪出了一道异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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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尘世间已然入了冬,而叶迦山却始终春意盎然,四季如一,完全没有任何清寒之意。
玄圣和窃脂自从那日上天之后便没有再出现,明峙渊因自家山庄有变故,至今未归,整个叶迦山就剩了邵菡卿跟玉灵两名女子,难免显得有些清寂。
“姑娘,该饮药了。”
玉灵手捧一个小碗走近,递给了窗前的女子。碗中猩红一片,气味呛鼻。
邵菡卿转过身,目光清冷地看了一眼那碗里的液体,叹着气接过,仰头将其一饮而尽。
在明峙渊离开后的某一天,邵菡卿的嗜血之症忽然发作,渴求鲜血的她完全丧失了理智,如发疯一般地吸食自己手腕动脉处的血液。这让素来平定的玉灵都慌了,情急之下她不得已而杀了生,取了一碗山中虎兽的心头血给邵菡卿饮下,这才暂时抑制住了邵菡卿的嗜血之症。
奇怪的是,那碗血仿佛是一个引子,往后每隔几日邵菡卿的嗜血之症便会发作,非要饮下这一碗猛虎野兽的心头血不可,玉灵无奈,只能将此作为权宜之计。
然而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便再也停不下来了……
邵菡卿将空碗递还给玉灵,用丝帕将唇边的血迹抹净,接着便又回到窗边独自遥望天空去。玉灵看着女子单薄的背影,动了动唇,想说什么终是没有开口,收了碗默默退了出去。
和煦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洒在邵菡卿身上,让她感觉暖洋洋的,原本沉郁的心情在这时候逐渐安和了下来,思绪变得有些朦胧,她微闭了眸子,脑海中缓缓涌出了过去的种种画面――那些原本不属于邵菡卿的回忆。
那个日日夜夜被祥光笼罩着的温润清雅的男子,那个由自己亲手制造出的身染莲香笑靥如花的少年,以及那一个,看似冷漠无情,实则孤独脆弱的孩子……
一梦千年,恍若隔世。
这是如今的她唯一的感觉。
身后骤然掠起了一阵冷风,似是有人悄然潜入,然而女子既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仍旧闭眼感受着阳光的沐浴。
她闻到了一股久违的气味,咸咸的,清新的,令人安心。
身后那人也是一言不发,只是逐渐朝她走近,耳边这时候响起了一声呼喊,玉灵已是破门而入,手执玉笛对这不速之客大打出手。可惜玉灵终究只是一个侍神,二者实力过于悬殊,才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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