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邵菡卿总是处于一种极度紧张和忐忑的状态,接连几夜都无法安稳入眠。不过渐渐地到后来也就习惯了,知道他每晚都要来一趟,便随他去吧。
只是令邵菡卿感觉最为奇怪的是,为什么魑炎每次都要蒙住她的双眼,他为什么不让自己看他呢?邵菡卿从以前就察觉到了,魑炎的那一双眸子不同于常人,只要望进去了便无法再转移开视线,仿佛是入了魔障一般。
邵菡卿几次都想找机会去注视魑炎的眼睛,然而每回不是那人及时转移了视线,便是自己眼前一黑,双目再度被其手掌所覆盖。虽说她与他四目相对的时间极其之短,却总是有一种刹那间的错觉――魑炎的那一双眸子,自己似乎很是熟悉,并且还从心底腾升起了一种眷恋不舍的情愫。
邵菡卿不解,非常地不解,多次向魑炎询问而起,那人却是什么话都不与她多说。
一天又过去了,此时正到了夜晚,邵菡卿褪了鞋袜,抱膝坐在玉榻上,一双小脚白生生地露了一半在裙外。她默默地低垂着脑袋,等着魑炎的每夜来访。
似乎是等了很久,却仍是不见那人的影子,邵菡卿皱了皱眉,抬眸向门口望去,心中浮起了一丝困惑――平常的这个时候,那人早便来过走了,今晚是怎么了?
有些事情,一旦接连持续了一段日子,人们便会不由自主地去习惯它,其间若是突然中断了,难免会感到刹那间的不安。而邵菡卿每日都呆在幻溟宫里,成天寸步不离无所事事,对于在此处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极其敏感的。
女子就这样直直地望着门外半晌,心想魑炎要来便早点来,不要再如第一次那样,大半夜地将她给吓醒了。
又过去了半刻,门外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此时的邵菡卿仍旧毫无睡意,枯坐了一会儿后终是按捺不住,下榻穿鞋,披了一件大氅便走了出去。
她出不了这个宫殿,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地在殿中游走着。不知不觉间,女子突然发现自己所在之地很是熟悉,一条笔直的玄色幽廊直直通向前方,她歪头回忆了片刻,而后瞬间恍然想起,幽廊尽头处是她上次所见到的那一面硕大的水镜,这里应该是魑炎的寝宫。
邵菡卿当即便茫然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这样站在原地皱眉踟蹰着。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一个人影,那个唯有在她面前才会犹豫不决的青年,也是这世上最宠溺她的人。
峙渊哥哥,这是邵菡卿自小到大对他的一贯称呼。
就在女子怔神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越的响声,将她飘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她侧耳仔细聆听,那响声“叮咚叮咚”的,似乎是滴水的声音。
邵菡卿迷茫地皱起眉来,此时的好奇心已然蓬发而起,她深吸了口气,轻步往幽廊深处直直走去。
随着邵菡卿的不断深入,那个声音越发地在耳边明晰起来,清透而空灵。
幽廊尽头处那个白亮亮的圆点逐渐放大,邵菡卿知道那就是水镜,上次她所见到的奇异画面便是由此映出,水滴声应当是源自于此。
邵菡卿一直都轻声朝前走着,极为小心谨慎。耳边的水滴声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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