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褚云衡家的门口,朝露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那正是沉香独有的芳气,浓郁又不失清雅温润。朝露深吸了一口,觉得来的一路上那颗略微紧绷着的心些许松弛下来。只是低头见褚云衡是坐在轮椅上给她开的门,不免担心:“你的腿又不舒服了?”
“不是。”他把放在膝盖上的一个托盘拿起来放到桌上。“我在厨房煮了茶,不好拿,还是轮椅方便些。”
“这么开的水,你每次拿起来可要小心。”
“我这托盘是特制的,又有凹槽,稳得很。”他说,“其实我平时多半是用房里的饮水机,只是这沉香茶,非得沸上一沸才出味。一个人的时候,就算偶尔弄点茶,也不用讲究,直接在厨房喝就行,你来了,我总不能让你站在厨房里喝茶。”
朝露心中感动,她的一句戏言,竟让他不顾身体的不便,亲自烹茶相待。等她洗完手出来,褚云衡已经把轮椅折叠起来,换了手杖。桌上有两杯倒好的茶水。
“我本来是想等我做完了事再讨杯茶喝,没想到,你都准备好了。”
“你过来也不是很近,天又热,你刚从外面来,一定也渴了。”
朝露也未多客套,坐□后,端起茶杯凑近鼻子闻了闻。“好像和上次的味道有些不同。”
“我加了些普洱,你试试。”
朝露喝了一口:“我不大懂茶,可我喜欢喝你这儿的茶。”
褚云衡沉默地看着她。
朝露觉出气氛不大对,掩饰地道:“你是我接触过的最风雅的一个人了。”
“只因为一杯沉香茶?”
“也不是,我……我就是觉得你和一般人很不一样。”朝露察觉出自己话里有容易让人误解的意思,顿时连拍死自己的心都有,“我的意思是,你不俗气。”
“死过一次的人总是有些超脱的吧。”他笑了笑,坦然的语气象是在说最平常的事。“只不过,每天的日常生活终归是实实在在的,无法免俗的。”他用右手握了握自己的左手。
“有时,也会感到辛苦,对不对?”
“当然。”
“有没有想过……找个人帮你一把?”
褚云衡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有啊,所以,我才请了钟点工。”
朝露低头道:“我说的,不是钟点工。”
“呵,”他扶着手杖站起身,在房里来回踱了几步,“如果你说的是伴侣,那么,就和对钟点工的期望全然不同了。你也许会觉得我不现实甚至是不自量力,可是我还是得说,我对于另一半的要求并不是一个料理家务的钟点工、或是伺候残疾人的保姆。我的身体虽是这样,可并不表示我可以降低我对感情的期望值。”
朝露站到他的身前,诚恳而又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你的要求,丝毫不过分。本来……感情的事,就应该是纯粹的。”
褚云衡深深地回望着她,半晌,他认真地说:“朝露,我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的念头了……如果、如果我不是残废的就好了。”
朝露的头“嗡”地炸开了。那句话的杀伤力太强,象是突然爆裂的弹片,把她的五脏六腑都震痛了。不久前,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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